「欸!你這話可別亂說,冢向來不允許志願者之間發生肢體衝突,違規者可是要被工作蟲懲罰的。凌這麼好性子的蟲,在社會上都少有,你哪來那麼大的臉要冤枉他?不信,你問問到底誰看見凌踢你了?」
勃謝爾巧妙地轉移了20號的話題,將這件事的重要性直接和凌的處境掛上了鉤,果不其然,周圍的蟲眼神頓時就變了。
20號剛想說些什麼,就聽見開始有蟲小聲嘀咕著。
「嗯..好像是沒看見凌踢20號啊,哈..哈哈。」
「呃,你沒看見的話,那我也沒看見。」
「就是就是,凌性格那麼好,昨天還將中心發的水果給了我一個,他這種蟲怎麼可能會主動挑事啊。」
「你說得對,我剛剛看見20號自己坐地上的,估計是平日裡吃得太多,被他那大肚子墜的。」
20號就聽著周圍的一片議論聲越來越離譜,從說他自己摔倒,到後面甚至有蟲說是他想要敲詐,嚷嚷著要去告發給工作蟲。
他的心裡有一團火不上不下地堵在喉嚨處,在地上坐了半天,眼見著周圍有蟲真要向外走去,他連忙顫抖著身子站了起來,陰毒地看了站在兩蟲身後的福爾蒂特一眼,冷哼一聲便挺著肚子走開了。
見對方走了,勃謝爾這才鬆了一口氣,忙拉著凌就要往角落裡走。
他在原地站定後卻發現對方身後還跟著那條小尾巴,不由得一堵,他環視了一眼四周小聲問道:
「你還帶著他幹什麼啊?」
0號看了一眼滿臉不贊同的勃謝爾,又看了一眼身後沉默不語的福爾蒂特,理所當然地迎上了勃謝爾的視線,說了一句「樂於助蟲」。
勃謝爾看著對方那雙無辜的眼睛,頭一次知道了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在原地焦躁地轉來轉去,最後煩躁地揉了一把腦袋,將0號拉到了一旁,小聲囑咐著:
「樂於助蟲是沒錯,但是這套規則在冢里不適用。你進來的時候,工作蟲沒和你說,志願者之間是存在競爭關係的嗎?開始的排名是可以改變的,只有最後還能維持在前十的蟲才有資格進入最後的試行階段。」
「那你為什麼可以『樂於助蟲』?我不是你的競爭對手嗎?」
勃謝爾被凌的這番話問得一噎,確實,這一屋子的蟲都是互相競爭的關係。
工作蟲並沒有告訴他們排名改變的方法是什麼,只是規定了在最終的選拔日之前志願蟲不得互相傷害,違者將被趕出「冢」,除此之外一切都是個未知數。
故而參與了計劃的蟲大都獨來獨往,時刻警惕著身邊的蟲。
畢竟雖說命令禁止了彼此之間互相傷害,但是A區裡的監控死角並不在少數,出現某個志願蟲莫名其妙消失的事也屬常態。
至於勃謝爾,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會將凌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