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寒冷的冬天,坑裡的臭草汁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凝結成了冰渣。
溫迪斯在絲毫沒有遮擋物的洞穴里站了一天,直到晚上才等到了姍姍來遲的巴爾德。
對方身上披著天鵝絨的小披風,除了臉上的那層黑紗遮擋著面容。
整個蟲看起來倒是十分符合貴族對於皇室的刻板影響,驕傲,冷漠,高高在上。
巴爾德對著溫迪斯的愚蠢冷嘲熱諷了一番,才裝模做樣地讓侍衛將溫迪斯拉了上來。
畢竟雖說愷撒並不怎麼在意溫迪斯,但是巴爾德知道自己的雄父卻是很關心他們這群孩子,如今他敢明目張胆的欺負溫迪斯,全是依仗著雄父由於身體原因不怎麼出現罷了。
若是真的讓溫迪斯死在了這,怕是巴爾德和愷撒都得承受雄父的怒火。
溫迪斯在被拉起來的那一刻,整個蟲都被凍得紅彤彤的,眼神也迷離了起來。
巴爾德見狀,冷哼一聲,轉身便要讓侍從帶自己走,卻未料身後的溫迪斯在誰都沒反應過來的功夫,用它被凍得僵硬的手一把薅住了巴爾德的後衣領,一個用力將對方推到了坑中。
伴隨著巴爾德的哭聲與侍從的驚呼,溫迪斯那晚難得睡了個好覺。
童年的記憶已經十分模糊了,但是至今回想起,還是會讓溫迪斯感到遍體生寒。
他倚著身後的梧桐樹,隨意地坐到了地面上,順手拾起一片寬大的梧桐葉,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頂著那片遮擋陽光的葉子,溫迪斯一覺睡到了晚上。
在此過程中,他聽了0號的話,沒有再動用精神力,只是安安靜靜地睡了一個下午。
等溫迪斯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跳到手上的青蛙吵醒的。
他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腿上「咕呱」個不停的青蛙,不耐煩地伸手將對方趕走,隨後才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四肢。
粗粗掃了眼依舊空空蕩蕩的花園,溫迪斯沒說話,便打算轉身離去。
在他提步的那刻,他卻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窸窸簌簌的聲音。
心裡想到了一種可能,他的手指微微動了動,下意識就藏到了不遠處的一棵樹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這邊的動靜。
0號揮開了擋在自己面前的樹葉,來到了那片熟悉的花園。
他的精神力掃視了一圈,輕易就發現了躲在樹後的溫迪斯。
在精神力的勘測之下,0號滿意地發現溫迪斯今日並沒有動用精神力,想到這,他的唇角微不可見地勾了勾。
看來,還是能聽得進去話的嗎...
不過...
0號看著藏在背後一臉謹慎的溫迪斯,有些納悶。
來都來了,為什麼要藏在樹後面,他們倆昨天不是已經做過自我介紹了嗎?
0號不知道對方抱著一種什麼心思,他從出生到現在,對於這個世界的基礎運作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但是對於不同蟲的個性與情感這方面還是一知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