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暴/亂期的刺激,他小臂側的刃片已經下意識地滑落了出來,和宋楠竹手腕之間的距離幾乎近在咫尺。
溫迪斯看著面前的宋楠竹,停下了自己的動作,歪頭思索了片刻,隨即便在宋楠竹睜大的雙眼下再次吻上了對方的唇。
與此同時響起的還有一道毛骨悚然的動靜,那是骨片與肌肉分離的聲音。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猶如煙花般頓時在室內炸開,與原本那股糜/爛的氣味混雜交/纏在一起。
溫迪斯眼神放著光,正沉醉在這如美夢般不太現實的觸感中。
在他還要再繼續的功夫,髮根處卻猛得一緊。
宋楠竹的力道並不重,但仍然讓溫迪斯微微仰起了頭,泛著薄霧的眼底與那雙銳利的豎瞳看起來格格不入。
他迷惑地望著從剛才起就一向縱容的雄蟲,似乎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突然推開自己,坐直了身子。
「你在幹什麼。」
宋楠竹的聲音失去了以往的溫潤與沉穩,由於剛才的溫存。
他的聲線還有些低啞,配上這句質問的語氣,像是一座瀕臨爆發的火山。
溫迪斯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問,直到他在雙臂處感到一陣溫潤的精神力,一片漿糊的大腦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指的是什麼。
他看著被自己用手強行剝離的刃片,又看了一眼在對方精神力治癒下緩緩凝血的雙臂。
溫迪絲的尾翅耷拉下來了一刻,隨後便像株藤般更加殷勤地攀上了宋楠竹的身軀。
「刃片,會弄傷你,不用管,後面會再長出來...」
溫迪斯花了好久才將這句話坑坑巴巴地說了出來,邊說就要去捉宋楠竹的手,企圖將對方繼續壓制住,以便自己能夠再次進入那讓他幾乎瘋狂的美夢之中。
伸過去的那隻微微發顫的手卻被宋楠竹一把扣住了手腕,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溫迪斯茫然地看著上方面色陰沉的嚇人的雄蟲。
宋楠竹原本束起的黑髮經過剛才的一番動靜已經被弄散了,隨著兩人位置的反轉,此時正如蛛絲般纏繞在溫迪斯的身側。
窗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拉開了一條大縫,窗外的斑駁樹影在月光的輝映下,打在了兩者的身上,拉出了一條細長的黑影。
交錯的桂枝在月影下像是一叢雜亂的荊棘,將宋楠竹與溫迪斯牢牢地困在了樹籠當中。
透過烏黑髮絲的間隙,宋楠竹的碧色的瞳孔在黑夜中亮得出奇,溫迪斯在那雙眸子裡窺見了自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