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預感是正確的,下一秒,初白低頭看光腦:「我們來雙修。」
四個月的時間,初白也沒閒著,退休者沒有別的抱負,只願意為幸福生活動用腦細胞。
某些東西只有存在才有威懾力,否則就像狼來了的故事,只配提兩次,或者更少,一次。
年恪一身體一僵,合手:「錯了。」
「不原諒。」初白說,「我還沒試過,但你相信我的技術,應該沒問題。」
年恪一往床角跑,縮成一小團抱頭:「我怕死,我不要!」
「不會死。」初白和他保證。
「瀕死更恐怖了好嗎!」年恪一無能狂怒。
折騰半天,初白抓到了一臉出塵無欲的年恪一,對接他的光腦。
他淡笑朝年恪一道:「我陪你一起。」
年恪一斜他一眼,由衷懂得了「變態」的含義。
雙修模擬器開啟,AO同時進入虛擬空間。
兩人的思維清明,初白落入廣袤無垠的雪景中,他感受了一下風向,頂著風的方向前進。
意識之地,行進速度很快,只消片刻,他便看到了一抹火光,被大雪覆蓋,但依舊窮窮燃燒。
離得近了,篝火堆里冒出來一顆黑唧唧的圓糰子,初白才發現自己也是一顆圓糰子,兩顆圓糰子進入一定的距離範圍,不受控制地撞向對方。
隨著兩顆糰子相碰,雪景也變成一顆球,圍住火焰與糰子。
床上的兩人同時皺了下眉頭。
糰子的碰撞像什麼感覺……並不能洞悉對方的所有想法,但似乎清晰地看到了自己身體裡每一根血管,每一條脈絡,而那無數末梢都被另一個人的末梢觸碰,共振,親密到無以復加。
人體最敏感的痒痒肉稍稍觸碰都難以忍受糰子碰撞就是痒痒肉觸覺,只是全身都變成了痒痒肉,海量堆疊,生不如死。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白天入夜,初白開的定時器及時打斷了兩個的神識交合。
年恪一騰地坐起,鬢角汗水蜿蜒,髮絲濕而凌亂,喘息聲粗重。
瀕死感名不虛傳。
初白的反應不比他明顯,但也能稱得上狼狽。
他微微抬手,坐起的年恪一忽然返回撲進他懷裡,他伸手圈住,一隻手撫摸他的後背。
兩人的感受是一樣的。
那樣合而為一的親密過後,醒來分開會產生幾乎能淹沒自己的巨大失落感。
他們抱得很緊,緊到神經末梢感受到痛楚,才能回到現實,才能稍微彌補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