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疼得吸了口氣。
談墨鬆開手,後退一步打量他難堪到極點的臉色,經過時撞了下他的肩,頭也不回地下了樓。
宴會結束後,爺孫倆並排往外走。
等上了車,談照國突然開口:「你跟江家那小孩,是不是還在幼兒園裡打過架?」
談墨笑:「談總記性真不錯。」
談照國又說:「因為路飲。」
這下談墨就有點兒笑不出來了,不明白為什麼會在這時候提起路飲,神情變得有些警惕。
談照國嘆息:「這時間過得可真不等人,你們小時候兩小無猜,他要是個女孩,你們說不定已經——」
談墨打斷他,沒皮沒臉地湊上去:「怎麼就不能我是小姑娘?」
談照國被他這話嗆住,猛烈地咳嗽,談墨忙給他拍背順氣。
等一切平息後,談照國又問:「你們有幾年沒見了?」
談墨:「八年。」
談照國:「所以一見面就同居?」
談墨皺眉:「好不容易見到面,我們只是住在一起。但是爺爺,你是不是派人監視我?我說了我不喜歡——」
「胡說八道。」談照國打斷他,「上次小王給你送東西,遠遠地見過他一面,還給我拍了照片,我一眼就認出是路飲,長得跟小時候一樣,真是一點沒變。」
說起他,談照國嘆息:「他的事我也聽說了,沒想到他媽走得急,宋海寧又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幾年大概吃了不少苦。」
談墨說:「那還要請談總好好教訓宋海寧一頓。」
談照國擺擺手:「這事兒再說,他要是有需要,我們談家當然很願意幫忙,這幾天你就把他叫回家吃頓飯。」
說到這裡,談照國神情一凌,語氣也嚴肅幾分:「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關於宋海寧。」
談墨見他表情,也跟著正色:「知道了。」
他下了車就給路飲打電話。
路飲這時候不在家,辦事回來途中路過一家書店,打算進去選幾本書。
他接起談墨的電話,一邊挑選,一邊和他說話。
一心兩用,難免有點分神。
動作停頓幾秒,他才伸手去拿書架上的書,指尖快要碰到的瞬間,另一隻手突然穿過視野,和他同時觸碰書脊。
這是架子上同書名的最後一冊書,兩人幾乎同步,很難判斷誰先出手。
面前這隻骨節分明的手,明顯屬於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並未鬆手,輕微施力,手背便浮起幾道脈絡明顯的青筋。
明明是雙好看的手,但無法讓路飲生出任何欣賞之情,因為他看到了男人手腕處一顆小小的黑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