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墨和談斯理長得有六七分相似,又甚至擁有幾乎一致的身高和比例,讓他非常適合充當他爸的手模。
談墨伸手,路飲上前一步,低頭給他戴上手錶。
金屬錶帶觸感冰冷,襯托著路飲的指尖火熱,兩種截然相反的溫度乍然在談墨手腕交織,他被路飲觸摸著皮膚,嘴角那道漫不經心的笑容有一瞬僵硬,下意識轉動手腕,又被路飲按住。
路飲頭也沒抬:「你怕癢?」
「或許。」
談墨模凌兩可地答覆,繼續盯著路飲半低的眉眼,視線在他長而濃密的睫毛停留片刻,心想。
睫毛是不是太長了?
還有,真的好白。
他從小就知道路飲白。
心猿意馬的時候談墨聽到路飲說「好了」,緊接著右手被舉高,他回神看到路飲對著燈光打量他手上的腕錶,如同欣賞一件藝術品般欣賞他挑選的禮物。
半晌,他嘴角露出淺笑:「我一見它,就覺得非常適合你。」
沉穩的黑色,戴在談墨手上低調內斂。
「手很漂亮。」他突然又狀似無意地誇獎。
談墨伸手轉了轉手腕,沒想到路飲會這樣直白:「你是手控?」
路飲說:「我不是,但誰讓這雙手長在你身上。」
他低聲同店員道:「幫我把它包起來。」
這塊包起來的手錶最後被他送給了談墨,等另外挑完給談斯理的禮物後,兩人離開表店,眼見時間還早,又在商場逛起了街。
路過一家服裝店,路飲陪談墨進去買衣服,中途他去了一趟衛生間,剛準備離開時,從鏡子前抬頭,和緩步進門的傅南時撞上了視線。
路飲率先若無其事轉過頭,關停水,抽出紙巾擦拭水漬。
不多時,身旁停下一道身影。
傅南時擰開水流,慢條斯理地洗手,突然道:「看來我們很有緣份。」
路飲:「是麼。」
傅南時徐徐陳述:「據官方統計,清河常住人口一共一千七百五十六萬,我們能夠在短時間內偶遇三次,為什麼不能算作緣分?」
路飲皺眉:「搭訕的新方式?」
「我不至於追著一個男人死纏爛打。」傅南時輕笑,無禮地從鏡子中打量他全身,目光落在他臉上,盯著他微皺的雙眉,忽然自言自語。
「皺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