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墨摟住了他的肩膀,以一種充滿保護欲的姿勢,護著他來到車前,拉開門:「你換吧,我守著你。」
車窗貼了頂級的隱私膜,看不清內里,談墨單腿屈起倚靠車門,直到路飲將窗搖下,撥弄著額間的亂發,跟他說:「上車。」
衣服大了一個碼,松松垮垮地套在他身上,他單穿談墨的衣服,皮膚感受著布料殘留的體溫,在談墨深邃的注視下,不自然地拉高拉鏈。
談墨正要上車,身影猛然怔住。
他看到路飲的西裝褲疊在一旁,意味著。
他轉頭,視線在路飲裸、露的雙腿上停留。
第二十八章
路飲將身體縮進越野車寬闊的后座,赤、裸的腳尖輕點地面。
黑色衝鋒衣遮住他腿根,談墨的視線往下,暴露在空氣中的雙腿筆直修長,肌肉勻稱,即使是在車內暗淡的燈光下,也能讓人輕易看到他關節處淡淡的粉色。
像有一記重錘砸在談墨的腦仁上。
他遲鈍的神經在這時候後知後覺,路飲現在渾身上下,外面只穿了一件他的衣服,而在不久前,衣服還被他套在身上。
一瞬間仿佛就此有了通感,談墨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動,指尖好似已經觸碰到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他不自然地輕咳。
過了幾秒,才悶聲悶氣地問:「怎麼沒穿褲子?」
路飲說:「西褲的材質也會過敏。」
「哦。」談墨說他知道了,上了車後坐上主駕還有點兒回不過神。
越野車駛離酒店,朝清河郡快速開去。
因為怕他冷,談墨開了車內暖氣,空調運作的風聲充斥整個靜謐空間,談墨抬頭從車內後視鏡中去看路飲,見他的視線落在窗外,雙眉微蹙,側臉線條冰冷。
等談墨喊他名字的時候,他回頭,臉上的冷意如冰雪消融。
談墨問他:「為什麼中途換了衣服?」
「撒了杯酒,弄髒了。」
談墨:「你自己?」
路飲默了會,不太想對他說謊,還是說:「江泊煙。」
談墨咬了下牙,目光陰鬱地開車,沒再追問。快到清河郡時他從後視鏡里看到那幾件被路飲疊在旁邊的襯衣西褲,突然想到:「你之前換的是新衣服?」
雖然知道在那樣的宴會上,主辦方不會忘記準備全新的備用衣物,但他還是不放心,想要問。等從路飲口中聽到「全新的」這個回答,他緊繃的神色鬆懈,眉角舒展,說:「我還以為——」
路飲交疊修長的雙腿,好整以暇地接住他的話:「你還以為我穿了別的男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