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飲被他推得歪歪斜斜,白淨的臉上有幾分暈紅,雙眼緊閉著,長睫微顫,談墨看到又有點下不去手,不捨得再欺負他,心疼還是占據了上風。
他想了會,將胸前的項鍊解下。
那是條普普通通的銀色骨鏈,吊墜是枚小小的同色硬幣,是他的幸運幣,他戴了有五六年,現在把它送給路飲。
金屬項鍊還帶著談墨身體的餘溫,被他耐心扣在路飲脖間。他是明顯的冷白皮,這一抹銀色搭在他的鎖骨處,和他十分相襯。
「生日快樂。」他對著路飲低喃,指尖撥弄那枚硬幣,「希望我的好運能夠一直保佑你。」
最後還是由他送路飲回了家。
不過路飲記憶斷片,第二天醒來時已經差不多將這件事忘乾淨,至於鎖骨上那條並未見過的項鍊,最後也被他摘下扔到了一邊。
如果不是談墨問,他已經快要想不起那個人。
記憶里身材高大穿一身黑色的男人,路飲抬眸,若有所思的目光掃過談墨,似乎漸漸和他的身影重疊。
「難道是你?」他突然問談墨。
談墨沒承認,但也沒否認,潛意識裡還是覺得很丟臉。那麼得意地跑去找路飲,差點被對方送去警局,這種事,大概會想要一輩子爛在肚子裡。
路飲:「如果不是我主動來找你,你打算什麼時候和我見面?」
談墨聳肩:「應該忍不了太久。」
路飲恍然大悟,眸色漸深。
本來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得到答案,但或許談墨選擇考入江大經濟系,不是心血來潮,而是蓄謀已久。
這傢伙。
新生見面會上的演技簡直爐火純青。
第二天路飲回了一趟宋家,在房間裡翻找出那條未被他拿走的項鍊,重新戴在了自己脖子上。
因為是談墨的東西,所以即使是條不起眼的銀色骨鏈也變得珍貴。
江泊煙像狗一樣被路飲戲弄一圈,回擊的拳頭卻如同砸在棉花上那樣不解氣。他因此深夜輾轉反側睡不著,發誓以後再也不管路飲死活,等到天亮,卻又派了小弟前去打聽路飲情況。
整一天路飲依舊是病假,江泊煙心煩意亂,沒住在宿舍,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家,進大廳時被父親江少峰喊全名。
「站住。」
江泊煙慢悠悠停下,坐到了他爸對面,江少峰臉色凝重,開門見山:「那天舞會上你被路飲潑了一身酒。」
聽到是這件事,江泊煙心中一驚。
「誰告訴你的!」他語氣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