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時沖他涼涼地笑:「你不覺得會更有趣?」
江泊煙的臉色一陣白又一陣黑:「有趣個屁。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真的把路飲灌醉了,到底想要對他做什麼?」
傅南時聳肩:「誰知道呢,可惜都是一群廢物。」
江泊煙警惕地怒視他,到底不是真的笨蛋,試圖從傅南時的臉上看出一點端倪。傅南時聳了下肩膀,無所謂地任由他打量,語氣是偽裝的傷心:「還以為你會因此感謝我,沒想到卻打算往我的臉上揍一拳。」
江泊煙都快被他的一套組合拳打懵了,半晌沒發出聲音,再開口時神情訕訕:「如果你是為了給我報仇,早說,我知道了,是我誤會了,但你這事兒本來做得就……喂,說好了,下次不准對他出手!」
傅南時明知故問:「為什麼?」
江泊煙義正嚴辭:「你一直都在國外長大,根本就不了解我們這裡的法律,現在是法治社會。你要是真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教訓路飲,警察才不管你到底是哪國人,總之會吃不了兜著走。」
他自己一貫兒都不遵紀守法,高中時和人打架還打斷過對方的右腿,這事後來是他爸花錢賠償替他解決,但現在卻一本正經地對著傅南時說教了起來。
傅南時笑笑,轉著筆,也不知道是否真信了他的話。
江泊煙的情緒穩定些,不像剛才闖進來時那樣怒氣滔天。他這會兒冷靜下來,面對傅南時探究的視線,頓時覺得尷尬,左顧右盼地說了幾句話,就要走。
離開前他眼尖地看到了傅南時手邊的文件。
不是他故意要看,只是轉身時不經意間瞥到了第一頁上那張彩打的照片。照片普通一寸大小,那人卻是路飲。
江泊煙這下走不動路,僵著脖子站在那看。
「這是什麼?」他低頭去問傅南時。
即使被發現也沒有絲毫的驚慌,傅南時慢悠悠地「啊」了一聲,當著江泊煙的面翻開這份關於路飲的調查文件。第二頁是排列整齊的密集的文字,因為紙張倒放著,江泊煙看不清上面的內容,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撈。
傅南時任由他拿走,並不阻攔。
江泊煙終於看清上面的內容,記錄了路飲從高中直至大學這幾年的求學經歷,創業經驗,以及他的家庭成員、在學校中的人際關係和平時愛好。
路飲的喜好在其中占據了兩大頁篇幅,內容詳實,也不知道到底是從哪裡獲知,讓江泊煙簡直目瞪口呆。
他的手指翻動著文件,呆了呆,隨後臉就徹底黑了。
江泊煙猛地抬頭,把紙張捏皺:「你調查路飲?」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傅南時敲桌。
江泊煙說:「但沒必要連他喜歡吃什麼都知道!見鬼了,路飲怎麼連這個都喜歡吃。」
那些剛消下去的警惕心死灰復燃,他的心臟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