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央?」
他惱怒地喊他名字,埋怨為什麼要讓大波人湧來他病房,圍觀他難以啟齒的丟臉時刻。
宋央忙要上前解釋,被江泊煙打斷:「想看你熱鬧。」
白時聞有氣無力,強撐著:「關你屁事。」
視野中的那雙運動鞋靠得更近,倒映在白時聞的視網膜上,是雙十分高調的聯名限量款球鞋,一如江泊煙囂張的性格。
江泊煙冷冷盯著他的背:「你揍了誰?」
白時聞一愣,隨即故作輕鬆地笑,試圖挽回臉面:「我去找路飲,和他打了一架。你知道的,像他那樣的身板,怎麼可能比得過我,我是把他狠狠揍了一頓。」
他不可能承認自己被路飲戲弄成這樣,這比殺了他還難受,所以添油加醋地描述。他說得激動,講起細節滔滔不絕,全然沒注意江泊陰雲密布的臉。
江泊煙像看死人那樣注視他片刻,白時聞渾然未知,說得口乾舌燥時想喝水,下一秒整個人突然被大力掀翻,背部的傷口蹭到床面,疼得大聲怪叫。
「什,什麼?」白時聞茫然。
江泊煙上前一步,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下,一把抓住白時聞病服,將他整個人拽離床面。他比白時聞要高,更要壯,力道蠻橫,眼眸冰冷。
白時聞大叫:「你瘋了吧?」
宋央從震驚中回神,立即撥開幾人衝到他們面前,他試圖勸架,拉住江泊煙手臂,著急想要說點什麼,卻被江泊煙輕易踹翻在地上。
他像烏龜那樣摔得四腳朝天,後腦撞上地面,頭暈目眩,半天都無法起來。
江泊煙一拳拳砸在白時聞後背,戾氣十足地一字一句問他:「你剛才,揍、了、誰?回答我的話!」
那簡直是從小嬌生慣養的白時聞從未有過的經歷。
巨大的拳頭像雨點那樣密集落在他身上,他被江泊煙拎著打,臉上、腹部,還有背部那些被謝遲抽打出的舊傷,都遭到了降維式打擊。
他疼得吸氣,渾身就像散了架,被徹底打懵,幾秒後後知後覺,大叫一聲後轉身和江泊煙扭打在一起,但這種反抗不過只是徒勞,白時聞很快落敗,捂住肚子蜷縮在床上,滿腦子被荒謬充斥。
瘋了吧,這傢伙是得了失心瘋了嗎!
為什麼要揍他!
白時聞疼得快暈過去,直到宋央和江泊煙帶來的那幫大腦宕機的朋友大夢初醒,七手八腳將他們分開。
「醫生!」白時聞爬起來,瘋狂去按床頭的呼叫鈴,「我要驗傷,我要告訴我外婆,你會付出代價!江泊煙,你這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