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墨下午送完花又溜回了學校,路飲將酒吧地址發給他,在等待他出現的過程中,頻頻朝出口看去。
「難得見你把朋友帶出來。」江稚余注意到他有點心不在焉,嘻嘻一笑,模仿他的語氣說話,「我弟弟要過來,嗯,他是我發小,我最重要的一個朋友,你們會喜歡他。」
「第一次聽說你還有這樣一位兄弟,藏得夠深。」另一個室友和他打趣,「總算捨得讓他露面了。」
路飲勾唇,並未反駁他們的話。
過了會他收到談墨的消息,晚高峰堵車,他不確定自己多久會到場。路飲倒了一杯酒,邊喝邊去欣賞舞台的演出。
現場氣氛正濃時四周燈光突然悉數熄滅,緊接著,一簇亮光打在舞台中央,升降台緩慢抬起,伴隨著酒吧內足夠掀翻屋頂的尖叫,路飲看到一個赤、裸上身的肌肉猛男緩慢走到舞台前方。
他們站位靠前,眼前場景一覽無餘。
四周尖叫的熱浪一陣高過一陣,男人停下腳步,不停凹出各種姿勢,朝人群展示自己健碩的肌肉。
「哇哦!」江稚餘一拍大腿,朝路飲擠眉弄眼,「猛男秀,咱們這票價可真是值了,這男人身材不錯?」
音樂聲和尖叫聲響徹路飲耳膜,而他依舊臉色未變,一副冷淡的模樣,吐出幾字:「不喜歡。」
燈光精準打在那個上身赤、裸的男人身上,健康的大塊肌肉呈現誘人的古銅色澤,但路飲興致缺缺,正要將視線從舞台移開,一雙修長的手忽然穿過視野,在他沒有做出反應的瞬間,寬大的掌心捂住他的雙眼。
「不准看。」
談墨的唇貼緊他耳廓,每一次吐字都有灼熱的氣流噴在路飲的臉頰,他的聲音在此刻嘈雜的酒吧環境中不算清晰,但能讓人聽清其中夾雜的濃濃的占有欲,「預告一下,我要吃醋了。」
談墨的手臂使力,帶著暗示性的力道將路飲壓向自己懷中。路飲的後腦勺枕住他胸膛,並未掙扎,他濃密的睫毛像把刷子,上下撲動,在談墨的掌心撓出一股細密的癢意。
「我不看。」
路飲說著,右手抬起,摸索著去撥談墨手臂,中途他略微偏頭,談墨掌心粗糲的觸感摩擦過他臉上敏感的皮膚,他動作一怔,又被談墨掐住腰,身體被迫往後倒,摟得更緊。
他一向不喜歡這種被人掌控的滋味,但因為身後站著的那人是談墨,並沒有生出任何不悅和不適。
黑暗中他的感官被持續放大。
落在耳畔談墨灼熱的呼吸,縈繞鼻尖似有似無的香氣。
還有,談墨的胸腔緊緊抵住他後背,那顆有力跳動的心臟,帶動著路飲的呼吸同樣開始變得急促。
音樂和尖叫,是最好的催化劑。
從未有過這樣奇怪的感覺,懶洋洋得不想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