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宋央深吸一口氣,決定在想出對策前暫時隱瞞,說道,「我會告訴他的。」
宋海寧有事需要處理,揮揮手,讓他離開了書房。
晚上九點半,幾人從livehouse離開,談墨叫了家裡司機送自己和路飲回到清河郡。路飲臨時有份工作,到家後抱著電腦坐在沙發上寫郵件。
談墨洗完澡,擦著濕發從他身邊經過,過了會又原路返回,在他面前來回踱步。
他身上飄著沐浴露清爽的香,若有若無勾著路飲鼻尖。路飲起初並不在意,只抬頭掃了他一眼,對上談墨擦拭頭髮時朝他投來的笑吟吟的目光,又若無其事地低下腦袋。
直到一滴水珠落下,在他的電腦按鍵上洇開。
工作思路被打斷,路飲被迫停下敲擊鍵盤的動作。
談墨這時已經擦完發,濕漉的劉海搭在他冷峻的眉眼上,添上了幾分不馴感。
他活動雙肩,撥弄路飲的電腦屏幕:「還工作?」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搭在銀白的金屬框上,路飲注視它,五感仿佛又回到今天的酒吧中,談墨寬大的掌心捂住他雙眼,那些粗糲的薄繭擦過他眼周敏感的皮膚。
如同將石子投入平靜的水面,一股難以形容的奇怪觸覺在此刻悄然攀爬上路飲的皮膚。路飲覺得難以忍受,五指併攏,撓了下臉頰,他從沙發起身走進一樓的洗漱間,從裡面出來後,手裡拿了一管他常用的護手霜。
「手給我。」他朝談墨示意。
談墨朝他伸出掌心,他的手掌寬大,骨節分明而性感,在路飲看來,是雙很有男人味的成年男性的手。
路飲將它抓過,擠了點白色乳膏在他手背。
「自己抹開。」
談墨站著沒動,修長的手指略微蜷起,朝路飲用眼神示意。路飲讀懂他的意思,等了會,最後還是抓住他手腕,將他手背的乳膏細緻地塗抹開。
乳膏擠得有點多,塗開時有著「滋滋」的潤滑聲。
談墨垂眸注視,心情更好。
「男人手上有點繭很正常。」過了會他突然說,「你該不會是在嫌棄我今天捂你眼睛的時候把你弄疼了?」
路飲:「沒有。」
談墨:「知道我這繭是哪裡來的?」
路飲的手指穿過談墨的指縫,認真塗抹到每個部位,談墨就像大爺那樣伸著手,和他說:「從幾年前開始,我跟朋友一起玩攀岩,最開始在室內,後來覺得不滿足,嘗試野外攀岩。我去過很多地方,爬過非常多的山。」
他的五指握緊,又鬆開,緩緩吐出一口氣:「那種腎上腺激素飆升的感覺,你應該也去體驗一遍。」
路飲突然冷冷抬頭:「你還會在野外無保護攀岩。」
他用的是肯定而不是疑問的語氣,談墨低頭和他對視,明顯一愣:「你怎麼會知道?」
路飲把他推到沙發上,顯然不想再伺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