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告訴傅南時一個他和路飲之間的秘密」為籌碼讓傅南時陪同他來家裡出櫃,以為他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挨打,但結果出人意料,傅南時並未出聲阻止。
江泊煙硬撐著,不讓自己發出被巨痛激起的□□聲,但在被江少峰使出全力揍了幾下後,眼前的視線天旋地轉,額角冷汗直冒,還是有點兒忍受不住。
該死的,傅南時到底在幹什麼!
他把傅南時搬來當救兵,不是讓他站在一旁事不關己!
汗水滑下模糊江泊煙雙眼,他努力撐開眼皮尋找傅南時身影,見他單手插兜站在不遠處,居高臨下地打量他,眼神漠然。
江泊煙憤怒掙扎,飆出國罵,傅南時朝他挑了一下眉,這才不疾不徐走過來,抬手接住江少峰繼續落下的棍棒。
「江伯。」他道,「動手只會讓他更叛逆,我會勸他。」
江泊煙單膝跪在地上喘著粗氣,眼見傅南時幫忙,終於鬆了一口氣。因為痛極了,後面的記憶很混亂,他被傅南時拉住手臂架上二樓,趴在床上昏睡過去。等他再次恢復知覺醒來時,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已經被家庭醫生妥善處理完畢。
挨打的傷幾乎都在背部和肩膀,他只能夠趴著睡覺,江泊煙去看手機的時間,晚上九點,他猜測傅南時還沒離開,或許會被勸下留宿。
意識正回籠時,傅南時就進來了,但他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不說話。被他這種居高臨下的視線打量,江泊煙簡直不爽到極點。
不得不說,他覺得傅南時今天太反常,不由胡思亂想,心道這傢伙不會其實偷偷喜歡著他吧。
他現在自己變成同性戀了,看誰都覺得有貓膩。當然,江泊煙只是單純地這樣想一想,知道這是自戀的臭毛病又犯了,很快就將這個離譜的念頭驅趕出腦海。
傅南時拉過一把椅子,轉身在床邊坐下。
「疼嗎?」
「廢話。」江泊煙齜牙,「疼死我了,老頭子簡直對我下了死手,虧我還是他的親兒子。」
傅南時扔下一句:「蠢貨。」
江泊煙也在氣頭上:「憑什麼你也不站在我這邊!」
「男人這種東西玩玩就夠了。」
傅南時說著那些涼薄的話語,心腸冷硬。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朝著江泊煙微微彎下腰,居高臨下地打量他此刻狼狽無比的形象。
江泊煙覺得被冒犯,正要將他推開,就見傅南時突然伸手,用力按在了他受傷嚴重的肩胛骨。
他殘忍地加重手中的力道,直到來到江泊煙難以忍受的閥值。江泊煙疼得半邊手臂開始抽搐,但又倔得不肯喊輸。
兩相僵持。
「你是瘋了嗎?」最終江泊煙情緒激動地沖他大喊,身體猛一抖動,將他甩開。
傅南時淡漠地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