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飲受驚時的臉部反應很明顯,眼睛睜大的時候眼角的弧度圓潤,瞳孔也在微微震顫,被光一打,膚色顯得比平時要更白些。
他過了好久都沒說話,談墨直起身看他,路飲這才瞥他一眼,慢悠悠地吐字,說:「只能誇你天賦異稟。」
談墨又把身體的重量悉數壓回到他身上,背部微弓,將臉埋在路飲頸間。路飲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聽他笑聲愉悅,後知後覺,右手無處安放。
他這時候將手往外抽,談墨沒有再攔著他,當著他的面慢條斯理地拉上拉鏈。他這種年紀受點刺激把持不住很正常,但居然放置沒管,但因為實在太明顯,路飲不由多掃了他幾眼,擔心談墨會不會把自己憋壞。
談斯理讓人準備的那盒套早被他們扔在地上,路飲這時候再去看,就覺得實在小得過分。他對這類型的東西尺碼沒有研究,但中號實在有點侮辱人了。
所以等談墨當著他的面把東西扔進垃圾桶時他沒攔,倚靠著桌角抱臂看他。談墨回頭就注意到這一幕,路飲臉上的錯愕沒有消失,只是已經沒有最初反應那麼大,但似乎欲言又止。
談墨很少見他這樣:「看起來像是被我嚇壞的表情。」
「有點。」路飲苦惱地揉捏眉心,「你真的想讓我當你男朋友?」
談墨起初還沒明白他的意思,等路飲說出「你讓我很害怕」,且表情不似作假的時候才後知後覺,張了張嘴想為自己辯解,好像也找不出什麼哄騙的理由,只能跟以往一樣保證:「我會改。」
「你要把它割了?」路飲興致勃勃。
談墨就咬牙:「我是說,多看片練技術。」
路飲面露遺憾:「還是割了吧,我不介意和你精神戀愛。」
談墨憋了半天,說:「不要。」
話音剛落他就注意到路飲的嘴角快速勾起一抹笑,有點兒摸不清楚他的態度,但路飲沒有再解釋,回了自己的房間。
談家的司機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現,要接談墨回藍湖,雖然談斯理昨天同樣邀請了路飲,但到底過於唐突,選擇留在了清河郡。
他目送談墨的車消失在視野,回到別墅時起初並未有太多感覺,到下午時路過空曠的客廳,一種很難形容的孤獨感在心底升起。
他告訴傅南時自己離不開談墨,這是真話,如果說最開始選擇搬到清河郡和談墨住在同一屋檐下,只是因為擔心他身體的話,那麼現在這種動機儼然已經徹底變質,演變為另一種難以解釋的「分離焦慮症」。
焦慮讓他難以進入工作狀態,低效率地工作幾天後,他接到一個陌生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