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飲擦拭完頭髮,似有似無地朝他瞥去了一眼。
談墨對他抱有特別瘋狂的心思,根本受不了他這樣的眼神。
路飲將毛巾放在一旁,走過去,黑色襯衣下他赤、裸的雙腿肌肉勻稱,十分修長,他走到談墨身邊,在床沿坐下,詢問:「我今晚睡在哪裡?」
好問題。
談墨立即把問題拋回給他:「你想睡在哪裡?」
路飲沉吟片刻,就說:「客房。」
他就是故意這樣說,為臉上那道明顯消不下去的牙印,但談墨真以為他要睡那裡,等他話音剛落就立即拒絕:「不行。」
他抓住路飲的手腕:「喂,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他說:「那麼你得對我負責,今晚我會真的睡不著。」
談墨的床很大,私人定製的三米半大床,無論怎樣翻滾都不會掉,路飲蓋著那條被談墨特意誇讚的冰島雁鴨絨床被,聽著耳畔談墨刻意放輕的呼吸聲,在熄燈的黑暗中醞釀睡意,依舊清醒。
二十分鐘前,答應了今晚要陪談墨睡同一張床。
談墨和他發誓自己什麼都不會幹,但等路飲翻了個身,指尖無意識碰到談墨的腰側時,就像得到一個鼓勵的信號,談墨在被下抓住了他的手腕,輕輕搖了搖。
第五十二章
談墨在黑暗中問他:「睡著了嗎?」
路飲沒睡著,但也沒出聲,裝作一副呼吸淺淺的模樣。不知道這樣是否真的騙過了談墨,總之他在等了幾秒後沒有得到回應,就自言自語地低聲說:「居然對我這麼放心,不怕我做點兒——」
聲音斷在這裡,戛然而止,他沒繼續往下說,卻往路飲身邊擠,手臂橫穿過他胸口,抓住他另一側肩頭,用著這個姿勢摟緊了他。
路飲常年獨居,不太習慣身邊有人,被談墨壓得胸口有點喘不過氣,翻過身去背對他,耳畔響起了談墨一聲低低的笑。
這道笑在寂靜之中放大數倍,尤為清晰,路飲實在無法裝睡,又轉回來,仰躺著看向漆黑一片的天花板。
「就知道你在裝睡。」
路飲半闔著眼,感覺談墨寬大的掌心正在慢慢摩挲他的肩頭。
他皮膚細嫩光滑,毛髮稀少,摸上去的手感不是一般得好,談墨不自覺地有點摸上了癮,指尖輕慢挑起他襯衣,掌心順勢滑入衣領,一路往下。
手心的薄繭摩擦過路飲敏感的皮膚,讓他身體顫慄,但談墨興致高亢,他不忍心打斷,所以緊咬住嘴唇,強忍著吞下那一道嗚咽。
「談墨。」他沒把談墨推開,但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聊會天。」
談墨心不在焉地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