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那天,下水救人的路飲因為運氣差勁被河水沖走,而他不費吹灰之力撿到了江泊煙救命恩人這個大漏一樣,他不過是去找白時聞玩時,撞見在太陽下罰站的白逸舟,故意等到他被曬得快站不穩時施施然過去給他送了一瓶水,白逸舟就這樣牢牢將他記在了心裡。
雖然白逸舟性格缺陷嚴重,但成為他唯一的朋友確實讓宋央受益匪淺,要不是十二歲時候發生的那件事,他不會選擇疏離他。
如今他和白逸舟有幾年沒見面,平時只靠電話聯繫,面對面相處時,對方身上那道詭譎的氣息依舊讓他膽寒。
如果不是因為屢次碰壁,他不會考慮向他求助,奈何白逸舟作為謝遲的侄子,這個身份對他而言誘惑力十足。
他需要白逸舟替他解決路飲這個麻煩,當然,如果可以,希望路飲能夠永遠消失在他的世界。
「你要幫我。」宋央說話時帶了點哭音,「他們都在欺負我。」
從江大離開,路飲徑直開車去了藍湖,中途他路過一家花店,進去買了一束弗洛伊德玫瑰,放在副駕。
有長輩在場,他電話讓談墨來了車庫,偷摸著將花送給了他。
談墨第一次收到男人送他玫瑰,但是是他老婆,捧著愛不釋手,確定關係後很喜歡壓著親路飲,把他壓在引擎蓋上,幾分鐘後才讓路飲扶著腰起來,那束漂亮玫瑰都被壓塌了一個角。
他雖然工作和生活中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樣,看上去很難接近,但其實不經玩,很容易就被談墨親到腿軟,有著十足的軟肋。
談墨先拿花上了樓,過了會兒路飲才從車庫離開,找到談墨時發現他正在擺弄他的那堆攝影器材。
年關在即,他突然奇想,拉著路飲準備拍一組賀歲照,談墨調試完相機的自動拍照功能,和路飲一起並排坐在沙發上。
路飲論壇上的那些照片,隨手一拍都是神圖,但面對鏡頭很難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容,緊繃著臉,最初拍了幾張都不滿意。
最後談墨抱著他坐在了自己腿上。
路飲被他的小臂環抱住肩膀,後背緊貼他胸膛,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聲。他每次低低笑時胸膛輕震,連帶著路飲的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談墨從花束中抽出一朵玫瑰,讓他拿著,掌心隨之覆上他手背,慢慢和他五指交纏。玫瑰花瓣偶爾撫過路飲面龐,帶來一陣令人顫慄的癢意,他微偏過頭,臉頰碰到談墨,和他貼得更近。
過近的距離讓談墨能夠完全嗅到路飲身上衣角自帶的薰香,一股很清淡的雪松味,很像他的本命香,和他身上清冷的氣質如出一轍。
拍著照的時候,他突然有點心猿意馬。
談墨下巴抵在路飲肩膀,望著他的側臉失神,路飲的側臉線條利落,長睫在他臉上投下濃密陰影,很難讓人移開視線。
有時候他覺得,路飲大概對自己長得有多好看這件事渾然不知,所以總在漫不經心間正大光明地散發自己的魅力。
談墨的目光在他臉上流連,從他微顫的雙睫到優越的鼻樑,一路往下,最後停留在路飲那一看就很好被親的嘴唇上,當然,他知道確實很好親。
這樣想著時,路飲突然叫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