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傅南時卻道:「再說。」
江泊煙心裡想他走,就是不想他和路飲再接觸,但問了幾遍還是沒能撬開江泊煙的嘴,心中不免失望起來。他沒什麼心思再打什麼高爾夫,正巧晚上和朋友有約,藉口有事就匆匆地道別離開。
從盛池離開回到藍湖沒多久,路飲從談墨的口中聽說他的母親沈湛英準備乘坐明天的飛機回國和家人團聚。
沈家舊址位於清河,一座古樸的中式老宅,如今已經被列為重點文物保護區,可見沈湛英家世顯赫不是常人能夠匹敵。
她跟談斯理幾年也住在清河,兩人都是性格強勢的工作狂,聚少離多,婚姻破裂後她強行帶走談墨出國繼續自己事業,憑藉著出奇的商業頭腦在華爾街中殺出重圍,CW私募公司如今無人不知,地位顯赫。
她和談斯理就談墨的撫養權問題打過很多年官司,不過隨著談墨的年齡漸長,兩人的關係重新緩解。半年前談照國生了一場急病,健康堪憂,從董事長職位退休後來清河修養,談墨提出想回國陪伴,她也欣然允許,並未阻攔。
公司事務繁忙,沈湛英的行程安排得緊張,談墨問出她的落地時間,提出要帶路飲過去接機,不過已經被人捷足先登。
得知那人還是他爸談斯理,談墨掛了電話後直接闖進路飲房間,大早上的硬生生把他從床上搖醒,實在憋不住想要傾訴的心情,和他說:「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路飲困得不行。
他睜不開眼,還有那麼一點難搞的起床氣,翻身背對談墨,扯過被子蓋住自己的大半張臉,一頭濃密黑髮散在枕被。談墨坐在床沿,過了會又俯下身去推他肩膀,將身體的重量幾乎悉數壓在了他身上。
路飲呼吸不暢,最後硬生生地被他壓醒了。
「熱死了。」他半睜著眼,嗓音沙啞,「現在是幾點?」
談墨看了眼表,和他說了時間:「八點。」
其實也不能說很早,以前這種時候路飲已經雷打不動地起床了,但他假期精神鬆懈,難得地生出了幾分想要賴床的心思,被談墨抱著沒有動,下巴抵住他結實的小臂,居然沒嫌棄他肌肉硬邦邦得很硌人,大約此刻意識真的非常不清醒。
談墨掀開被子上了床。
感受到身上的熱源,路飲只睏倦地掃了他一眼,不再理會,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談墨爬床,輕車熟路,甚至困意濃烈時還知道往後退,讓出了一小片空間。
「我錯了,陪你睡會。」
談墨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在冬日溫暖的被窩中生出幾分舒適的愜意感,困意跟著一同襲來,擁著路飲沉沉睡去。
路飲再醒來時,將近正午。
他和談墨睡在同一床被窩,身體緊貼,後背的高溫存在感十足,談墨的手臂橫穿他胸口,力道蠻橫地將他抱緊,差點讓他無法呼吸。
長時間保持一個無法移動的姿勢,路飲肩膀發麻,疼得不由倒吸口氣。
他想把談墨推開,動作間溫熱的唇瓣忽而擦過他後頸敏感的皮膚,讓他一瞬間忘記呼吸,僵硬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