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飲勾唇笑了笑,把照片細心放進口袋,轉身邁入熙攘的大廳,禮尚往外地揶揄他:「別那麼恨嫁。」
進入四月後,時間仿佛開了加速器。
對於路飲而言,繁忙的工作占據了他大部分的可支配時間,好在計劃中的一切都在如期進行。上任神路董事長後他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將宋海寧曾經的勢力連根拔起,和盛馳的技術合作也在如火如荼地進行中,自官宣以來神路的股價一改往常頹勢,一路攀升。
面對這樣的股價,宋海寧是又喜又憂。
喜的是,神路的股票價格飆升,讓他的身價也跟著一頓猛漲,自然從中獲利。
曾經被那樣狼狽地從董事長位置上驅趕,灰頭土臉地落敗,宋海寧不是沒有想過東山再起,但也知道希望渺茫。
路飲身後的靠山無數,除了盛馳還有談石和江遠,每個單拎出來都能輕易弄死他,所以熄了那些小心思,即使現在再心有不甘,也只能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人不能跟錢過不去,一面享受著路飲努力工作的成果。
但憂愁很快來臨,他再也笑不出來,因為白時聞匆忙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白時聞是他兒子宋央的好朋友,用宋央的原話描述「非常值得信任」。況且他和盛馳的謝遲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是正兒八經的親戚關係,不像路飲那樣名不正又言不順,被外人暗暗嘲笑是謝遲圈養的金絲雀,靠身體博出位。
「他真的這麼和你說?」
宋海寧死死擰著眉,反覆和宋央確認。
宋央的臉色也不好,點了點頭。
「白時聞告訴我,路飲和謝遲的關係不像看起來那麼穩固,他就是個不入流的小情人,都是玩玩他而已。」他翻了個白眼,又繼續道,「謝遲現在就挺煩他的,估計不用過太久就會把他拋棄,到時候。」
說到這裡,宋央停下來喝了口水,不知道應該先幸災樂禍路飲的遭遇,還是擔心父親手中的股票貶值損失難以估量的財富,兩種情緒拉扯下五官變得扭曲。
宋海寧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不知道盛馳和神路的合作現在進行到哪一步,再看看,再看看,路飲那個廢物,我就知道指望不上他!」
神路的股價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持續上升,雖然偶有回落,但總體穩定在高位,直到五月末,宋海寧預計中的情況依舊沒有發生。
他一時拿捏不定謝遲對待路飲的態度,想通過路飲旁敲側擊,但撥出去的幾通電話都石沉大海,氣得吹鬍子瞪眼,在家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事實上,路飲現在壓根沒空理會他。
因為談墨快要高考了。
從五月中開始,他就比談墨更早進入了待考階段,特意叮囑家裡的阿姨悉心給他準備營養餐,一天三頓全奔著強身健體的藥膳去,但關心則亂,忽略了談墨本身壯得像頭牛的事實。
最後的結果是,他發現自己把談墨補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