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存在讓他生出了執念,哪怕那是一場夢,他也想將你留下。」鍾雨仙合起扇子,輕敲蘇南禪的肩膀,「執念一生,他便醒了,夢境自然消失,而我也才能找到他夢境的縫隙把你帶走,回歸現世。你該慶幸我把握住了時機,否則你的靈魂已經被他練成不知什麼器物,長長久久地陪在他身邊,又在他死後被擺進他的陵寢。」
蘇南禪想了想這個可能性,忍不住頭皮發麻,打了個哆嗦。
「感謝您鍾神仙!萬分感謝!」他握著鍾雨仙的手上下搖晃,又起身朝鐘雨仙作揖。
鍾雨仙擺擺手:「客氣了,我還是很佩服蘇先生人見人愛的本事的。」
蘇南禪長長嘆氣。
坐回原位,蘇南禪雙手捧臉:「現在弄成這樣,萍鄉的地脈也沒有到手,咱們該怎麼辦呀?」
鍾雨仙歪頭瞧他,半晌,忽的一笑:「地脈雖未直接到手,但一定還在世上。最大的可能,就是在明皇的陵寢里。」
蘇南禪猛地扭頭,險些撞上他高挺的鼻子。
來不及尷尬,蘇南禪身體後仰,追問道:「怎麼說?」
鍾雨仙好奇反問:「你沒聽見他脫離夢境時說的那句話?」
蘇南禪撓頭,那會兒他只顧著害怕和震撼了,哪有心思去聽明天瀾說話。
「他說——」鍾雨仙神色寡淡,語氣低了幾度,「『你想要地脈,孤便為你留著。』」
「……」
鍾雨仙恢復笑容,搖著扇子問:「感不感動?」
蘇南禪:「……不敢動,不敢動。」
看他頭髮都快豎起來了,鍾雨仙終於不再逗他,按著他的頭髮給他順了順毛,緩聲道:「現在可以確定的是,明皇奪地脈的舉動有一部分是你的原因,加上我之後說的那句『萬載歲月悠悠』,他一定能猜出你我來自未來,所以那些地脈他勢必還留著,當個餌,引你自投羅網。」
蘇南禪:「……」
釣魚多年反被釣,還得是心甘情願地去咬鉤,麻了。
心內默默吐槽之際,蘇南禪忽的明白過來,斜眼瞥他:「所以你是故意說那句話的?」
「本來只想試試。」鍾雨仙無辜地眨眨眼,「沒想到真成了。」
「你連明皇都敢算計,也不怕他在自己陵寢中留下打擊報復的手段,真勇士!」蘇南禪拍拍他的肩膀,又沖他豎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