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霜對劍術造詣至巔峰,對兵刃痴性甚高。
玉笛與劍相對,火花四濺中,他望著劍光,近乎屏息看著,一招拆出十招,解出了剩下的招式,又比對起台上人的劍招。
席上,高台寬闊,碧藍如湖泊,底部刻有蓮花紋。
看台上,罡風四起。
一劍,一劍。
靈氣波及看台,越是到璇璣閣排行高位,對打時間越長,劍光迸發越激烈。
黃山派第二的蘇道長,約戰榜上第四。
蘇道長出劍剛正有力,劍影餘留,白光縈繞周身,幻出百餘道長劍,錚的一聲,挑走對方長劍,周圍看客一時驚呼,只覺鋪面如海嘯而來,連同沈懷霜在席上也看得仔細。
這一劍,以功力而論,絕對是宗師水準。
沈懷霜自覺如此劍術在九州大陸也難見,此地受修為壓制,他與此人同近化神,實力已不相上下。
蘇道長約戰榜上,這一戰幾乎從天明打到了黃昏,他一路青雲直上,「錚」的一聲,又是同一招,挑下長劍。但見青雲榜墨跡化開,直接將他送到了榜上第二。
蘇道長背負了劍,一抹鬍鬚,藏著滿眼銳氣,對邈遠道人道:「還請閣主請來黑水劍主一戰。」
邈遠道人在紙上繪製兩筆,毫不顧忌道:「倘若我真的把陸掌門叫來了,蘇道長也沒有再戰的必要。」
蘇道長登時一怒:「閣主這話說得,未免為時尚早。」
邈遠道人偏了偏頭:「實話實說罷了,道長若想知曉實力差別,只管請他赴宴一戰。只是這一戰,道長輸了,心裡過不過的去就另論了。」
「縱觀台上這麼多人,容貌保持青年時的人卻並不多。你多年苦練,證明道長天賦非凡、努力有成。」
「可有些東西是天塹。」
「否則朱掌門也不會在上次十年一戰之後,自請榜上除名,江湖不見。」
蘇道長冷哼:「老夫不信你的邪。這一戰不打,豈不自欺欺人,何況閣主又何必提及當年掌門一事。莫非閣主今年依舊請不動人。」
邈遠道人臉上波瀾不起道:「知道是一回事,直面是另一回事。本來青雲榜就是約戰便打,也有排名居於道長之下,實力卻比道長強許多的人。你只看這五年一變的排名,實屬過分執著功名利祿。」
「還是說道長的功名利祿心還在執意去幫扶西羌。」
席上眾人面色各異。
邈遠道人說的正是黃山脫離仙門一事。
蘇道長一聲冷哼,面沉似鐵。
他又道:「有請長留,黑水劍劍主陸不器,一戰。」
話落席間,狂風驟起,連帶黑雲壓城的氣勢。那聲音幾乎冷厲,琉璃台前,罡風倒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