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望在茶樓下嚷嚷,攤開書冊,由著邈遠道人在街頭奮筆疾書「梅譜書生」四字,連連在攤販上裝訂。
「《平平無奇楚大俠》讀一讀啊,復刻崐侖的過往,增訂番外五篇!」
「不見風月事,只見天地蒼生啊!」
「梅譜書生最新力作!連載十餘年!」
「傳音鏡上提貨,百本起訂,可享八成價!」
兩日後,長留山。
群山上劍氣迴蕩。
兩人劍氣洶湧,不時爆發出強大的氣浪,百里之內,群鳥遠飛。
張永望駕駛在自己搭建的木鯤鵬上,鳥翅後承載著崐侖掌門。他眯起眼,緊了緊自己眼上的防風鏡,打了個轉,停在山頭百尺後。
風聲獵獵,張永望幾乎對著山頭御駛飛劍的鐘煜發聲吼道:「鍾師弟,你過去傳像過來!」
鄒然扯嗓子嗆他:「他修為漲你那麼多,不喊聲祖宗?」
張永望:「一日為弟,終身為弟!」
話落,張永望忽然覺得自己頭上落了道陰影,才抬頭,他懷中傳音鏡已被拿去。
耳畔風聲逼得他打了個哆嗦,再往前看。
鍾煜取了傳音鏡,他站在平生劍上,附身留了傳音鏡在平生劍上,又飛身下了長劍,如在天地間飄蕩,輕落在長留山青松上。
鍾煜足尖輕點,像白鶴立水,望著不遠處的沈懷霜。
沈懷霜喘了口氣,長劍與身平齊。
這一架,他們足足打了兩日,氣力與靈氣幾可逼近極限,攻勢快不能擋。
劍身脫手,勾劃出光弧,又以收回。
劍與劍交鋒,餘音迴蕩。
邈遠道人遙見陸不器對下那一劍,以劍支撐,他幾乎不能再圍觀,飛身下來,托住陸不器的後背。
「陸不器!」邈遠道人脫口而出,又腹誹。媽的,沈懷霜和他徒弟沒羞沒臊這麼久,都一年沒見了,他就不能手下留情點!
陸不器面沉似水,眉心皺成川紋,因為邈遠靠過來,他眉頭皺得更緊,竟推了邈遠,鐵著臉道:「鬆開!」
邈遠道人果真鬆了手。
陸不器身旁失力,真順勢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