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還有想要帶著的人嗎?此行雖不說兇險,但路途肯定波折,若是再路遇暴雨,多一個人便多一分危險。”
聞人棋怕是看出來了自己在不舍誰,但自然不會想要在做這麼危險的事情的時候也要帶上曲淺魚,曲游笑著搖了搖頭, “嗯,我知道的,文姑娘和我們一起嗎?她會武功,至少也能護我們一二。”
“自然,不過我們在明,她在暗,好了,曲游你先回去收拾東西吧,後日一早我們便出發,記得向曲夫子告別。”
“好,拜拜。”
…………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信馬由韁,任由漫無目的的步伐牽引著身體回到院子裡的,雨已經停了,潮氣卻並沒有散去,呼吸進肺里,無端在體內涌動著冷意。
曲游抬起略顯複雜的眸子,纖長繁密的眼睫耷拉著,一同她有些疲憊逃避的內心,或許不用去問曲淺魚,除了“一路平安”,自己還能得到什麼呢?
記憶中的清冷女子一向冷淡,笑起來也淺,似乎從來都沒有什麼大的情緒波動,更何況在這裡,她們滿打滿算也就相識一月有餘,曲淺魚真的會捨不得自己嗎?
就像自己捨不得她一樣?
嘆了口氣,木質的傘柄已經被體溫裹挾著熱了起來,曲游低頭看了一眼它,給自己找了個很合理的由頭,還傘。
敲門聲點到為止,屋內的女子緩步走來,卻似乎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這才做好心理準備開了門,氣流將她的發吹散,穿著單薄衣裙的曲淺魚眉目疏闊,凜然出塵, “何事?”
差點忘了,她們今日晚間才剛不歡而散過。
曲游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把油紙傘遞了過去, “二姐,我來還傘。”
眉梢淺淺蹙起,不知是在糾結這個稱呼還是她來的目的,曲淺魚卻強行撫平了那處,淡然接過還帶著溫度的油紙傘, “嗯,還有事嗎?”
若是照常,其實這句話該是逐客的意思,但是也不知是不是曲游自作多情,她居然從那雙清凜絕艷的狐狸眼中看出了些許欲語還休的委屈,像是有什麼事情被自己遺忘,而曲淺魚記得,卻又偏偏不願言明,以免失了往日的驕傲與清貴。
有些疑惑,曲游卻順從著自己的心意,道: “還有一件事。”
“你說。”
嗓音突然變得很輕,像是害怕驚擾了接下來的話題,冷冷淡淡的目光中潛藏了兩分灼熱,曲淺魚看著曲游,逐漸咬緊了下唇,就連握著傘柄的手,都在無意識地用力。
“二姐,後日我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