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知道了,你與七公主乃雙生女,是因為我爹的話,才隱姓埋名成了如今的模樣,是嗎?”
殺意逐漸顯露,脖頸處橫著一把利刃,都沒看清聞人久是如何出的手,曲游就已經被拿捏了命門,她卻並不害怕,道: “你不甘心永遠只能活在陰影里,所以平日不愛戴面具,捨棄不了小久這個名字,更是讓我喚你‘文姑娘’……”
不等她說完,聞人久握著匕首的手抖了抖,神色痛苦,似是忍耐至極,嗓音低啞, “你別說了。”
“我的意思是,你本不該遭受這些,是因為我爹的迷信才導致了你只能活在面具下,我向你道歉,但是冤有頭債有主,你若想報仇,找我爹便是,我絕不阻攔,可是我二姐是無辜的,可以將她放了嗎?”
匕首驟然落地,觸碰沙地時發出了沉悶的聲音,聞人久垂著眉眼,低聲道: “曲公子的話,我不明白。”
“我不會同公主說這些,我只想你放了我二姐。”
並沒有得到響應,曲游嘆了口氣,語氣誠懇, “哪怕你想傾覆這個國家,我也不會勸你半分,我知你對我們沒有惡意,不然也不會脅我二姐為人質逼我們離開,但是你明白公主的性子,家國有難,她不可能走的。”
緊緊閉上眸子後又睜開,聞人久輕笑一聲,抬手揭下了面上的遮掩,同聞人棋一模一樣明艷張揚的容貌顯露出來,只是因為眸色的黯淡,看上去是完全不同的冷艷清越模樣, “曲游,你如何猜到的?”
“以雙生子為幌子來顛覆這個國家,只能是對此頗有恨意的你了。”
“原來如此。”
地上的匕首被踢,身姿利落地拾起尚在空中的利刃,聞人久直直看向曲游,問: “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我怕,但我更怕死之前連我二姐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同樣直視著聞人久,曲游道: “東島如今當真只是在備船嗎?或許已經在前來的路上了吧,我同公主一樣,並不打算離開,就當我求你了,放了我二姐,可以嗎?”
輕嘆一聲,聞人久的視線一一掃過曲游的眉眼,想到被抓當天曲淺魚同她說的話,她收起匕首,轉身道: “我不會殺你,你和公主都於我有恩,但是東島人就未必了,我最後勸你一句,早日離開。”
不等曲游追上去想繼續問曲淺魚的下落,背後就傳來一聲喜極而泣一般的“小游”,她心臟微沉,立馬回頭看去,熟悉的清絕容顏上掛著兩串淚珠,青衣出塵的女子擁了上來,如重獲至寶。
嗅著令人安心的冷香,曲游忍住哽咽,問: “你怎麼逃出來的?”
同樣的,漂浮許久的心臟終於尋到了落點,曲淺魚輕聲嘆息,卻儘是滿足之意, “小久姑娘放我出來的,她心知你和公主必然不會臨陣脫逃,也明白你我之間的情誼,就讓我出來同你們一起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