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執腰後頂著桌沿,前胸壓著楚澤鶴,驚得大氣都不敢喘,手腳都不知怎麼放,跪下請罪都得先大不敬的推開主上。
「主……主上……」聞到楚澤鶴身上飄來的叱龍香,楚執僵在原地,小聲的叫楚澤鶴,木木的聲音中夾了一絲疑惑。
楚澤鶴湊得極盡,撩了撩楚執鬢邊和額前的碎發。兩人快要呼吸交纏,一時間書房暖和的空氣中曖昧異常。
若不是外面樹上積雪突然落下,砸在地上發出嘩啦一聲沉悶的響聲,讓楚澤鶴猛然回神,看清了楚執直愣愣的眼裡的疑惑,他恐怕就把楚執壓在這裡做些親親摟摟抱抱的事情了。
楚澤鶴收回手,心裡鈍痛——這是不是上天賜的懲罰?明明自己心愛之人就在眼前,明明自己已經萬劫不復,但眼前這人卻懵懂無知,置身事外。
他喃喃的問:「可我又當怎麼辦呢……」
楚執看著主上失神的樣子,能清晰的感受到主上心情低落,可他不知如何回答,也沒在司影堂學過如果主上低落了自己該怎麼做。於是只僵硬的說:「屬下誓死保護主上。」
他明明心中能為楚澤鶴赴湯蹈火,到了嘴邊,卻只會反反覆覆說那幾個詞。
楚澤鶴聽了這人笨拙的安慰,一笑,低頭將自己的前額靠上楚執肩膀,束起的青絲滑落楚執的脖頸,讓楚執一愣,惶恐得動也不敢動,任由主上靠著,鼻尖清淺繚繞著主上身上飄散的叱龍香。
楚澤鶴雙臂環上楚執的腰,如仙鶴棲石,頗為纏眷。
楚執肩膀寬厚,胸膛溫暖,腰肢是武者的勁瘦有力。楚澤鶴摟著,頗為滿意,低聲輕輕道:「那你可要護好我,一輩子護著。」
這也算是近乎撒嬌的話語了。
楚執聽罷一愣,心尖一顫,有一種莫名的情愫自胸膛中升起,還來不及察覺是什麼,他便惶恐的急急壓下。他有預感,這對主上而起的感情會讓他萬劫不復。他不敢細想,更不敢深究,只是又回答那句話:
「屬下誓死跟隨主上。」
楚澤鶴又撫了撫對方脊背,待覺得精神足了才起身放過對方。
令楚執在室內磨墨,他在紙上將來龍去脈寫了一遍,又並書前述三個疑點,待天光微微透亮,穆意來找楚執換班時,楚澤鶴放楚執去休息,喊穆意來商量。
穆意看過紙上所書,又看了看楚澤鶴,欲言又止。
「怎麼了?」楚澤鶴好奇問。
穆意把紙還了回去,沉吟片刻道:「屬下愚鈍,除這三點之外仍有一事不明。」
「何事?」
「叱龍莊被焚,屬下等人昨日查探,發現莊內一百一十人,屍身盡數困在莊內殘骸中,無一人缺漏。若是普通侍衛便罷,可司影堂影衛輕功卓絕,不去冥教回稟消息,為何任由自己被困在莊內活活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