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冥教再聯手,又怎麼能算毫無意義?」
「太子殿下不如直說是想借冥教之手登上皇位,何須扯什麼千古留名。」
「是了是了。」太子脾氣好得很,被楚澤鶴反駁也不生氣,笑著點頭應下了,「楚少教主說的對。」
太子和楚澤鶴談理想,楚澤鶴和他談現實,擺明了是不吃他畫的餅,也不管那些虛頭八腦的千秋萬代。太子想借如今冥教之威,自然得給當下的好處。
太子也明白楚澤鶴的意思,列了幾條真真切切用得上的,比如修路、通商、減稅,給了冥教十成十的利益。
這是利誘。
「除此之外,冥教與朝廷重結舊好,昨晚打鬥,自然只能算日常切磋。在下留冥教友人療傷,不日便讓下屬親自將人送歸冥教。」
這是威逼。
太子手裡除了社稷根本外,還捏著楚澤鶴的人。
楚澤鶴聽了這話,反倒挑了挑眉——沈青瀾和穆意就坐在楚澤鶴面前,楚澤鶴不相信太子覺得若自己想將這兩人帶走,有人能攔下自己;而洇墨說過拿雲和蕭碣失蹤,未說過兩人被朝廷擒下;藍煙音和沙遲表面上並沒有冥教身份,用的是江湖友人的名號幫忙戰鬥的,太子也不可能用他們來威脅自己。眾人都各有其位,太子手上的人質又是誰?
想到這裡,楚澤鶴看了一眼穆意。
穆意垂首道:「太子殿下誤會了,沈夫人與冥教並無瓜葛。」
楚澤鶴明白過來——噢,原來是沈蕪青。
不知洇墨是忘了,還是刻意沒同楚澤鶴提過:沈蕪青被李無涯擒下了。
楚澤鶴又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沈青瀾,沈青瀾避開與他對視,面色複雜的垂著眼。
沈青瀾在朝廷摸爬滾打這麼久,左右逢源,無一錯處,只有一點大家都清楚,那就是他極其在意自己母親。
用沈蕪青來威脅沈青瀾,用沈青瀾來威脅楚澤鶴,太子果真好手段。
直到現在,楚澤鶴才反應過來——太子哪是有什麼一人做事一人當的骨氣?他是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惹毛了楚澤鶴,所以才一路讓楚澤鶴進了皇宮,甚至還敢添油加醋,繼續用沈青瀾脅迫楚澤鶴。
「呵,」楚澤鶴笑了,冷冷道:「看來太子當真不知道。」
他這話一出,沈青瀾便明白兩人算是談崩了。沈青瀾面色有些焦急,抬起頭說:「澤鶴兄……」
沈青瀾自然是不願意看到楚澤鶴為他得罪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