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還沒有幾個黑歷史呢?萬一楚如泉說了些自己小時候的爬樹摔下來的糗事,楚執現在當著自己的面背一遍,那不就是公開處刑。自己霸氣側漏的形象就保不住了。
一聽楚澤鶴拒絕,楚執也就不再多說。只靜靜跟在楚澤鶴身後走著。
結果沒走幾步,楚澤鶴又開始糾結,覺得就算自己便宜老爹偷偷擱自己背後說壞話,起碼自己也要有一個解釋的機會啊。
他又反覆偷瞄走在自己身後的楚執,開口問:「父親說我什麼了?」
楚執一聽,認真想了想,說:「教主說的都是您。」
「噢?」
「他說您『看似霸道乖張,其實愛恨分明。喜歡的便護得很緊,不喜歡的也斷得明白。如果有一日當真不愛了,我也不會被視如敝履。』,因此,教主讓我……大膽一些。」
楚澤鶴停下腳步,微微睜大眼睛看向楚執,有些不可置信:「父親他……真這麼說?」
楚執點點頭。
楚澤鶴沒想到,楚如泉對自己了解這麼深,且一眼便看穿了兩人之間最大的問題。
「教主還說,『當年那時,恐怕是把主上嚇到了。從那時起,主上便不怎麼信任旁人,只一門心思逼著自己。教主對主上有愧,現在看到有人能讓主上寵信一二,教主很開心』。」
楚執說的沒錯,楚如泉同他說了很多,句句皆不離楚澤鶴。
他終究是他父親,他終究是他兒子。
父與子之間往日以來的沉默,夾雜著無限的偏愛與在意,和血緣緊緊糾纏在一起。
楚澤鶴站著,張了張嘴,反覆想說些什麼,卻沒能說出口。
楚執陪在他身後無聲的站著。
在父與子中,楚執是一個徹底的旁觀者。他和所有司影堂影衛一樣,不明白何為血緣,不清楚父親和母親代表的意義。
因此,楚如泉同他說「我也該出去轉轉了。二十多年前雪兒同我走過半個江山,現在,我也有機會走完剩下一半了……我不在冥教這段時間,你好好陪陪他」時,楚執拒絕了。
楚執說:「教主為何不親自陪著主上呢。」
楚如泉愣了,或許是驚訝於楚執太不細膩,「我與小鶴的關係,並非後天可以彌補……破鏡不能重圓,心存芥蒂,終究話不投機。」
楚執道:「屬下只知道,少教主問過屬下和蕭大人一個問題。」
接著,楚執將那個問題和兩人的答案背了出來。他說:「屬下認為,司影堂影衛,以主上為尊,而非以冥教為尊。因此,屬下給了與蕭碣大人不同的答案。屬下愚鈍,至今不知什麼答案才是對的,亦不知道主上想聽什麼答案。但屬下現在覺得,若教主就在主上身邊,若屬下能誓死追隨主上,那冥教覆滅,也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