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捉姦的?」季庭宗一本正經地試她額溫,眼底有點戲謔的笑意,活像鼓舞士兵的將領,「要是打起來,一對二有信心打贏不?」
手掌紋絲不動地貼在她額頭上,傅真生氣地搖搖頭,試圖甩開它,「三哥不是這種人,你……」
話未說完,她眼前一黑。
她感覺自己倒在了人家手掌心裡,想交待「帶上我的包和酒,叫阿麗,不要叫他」卻沒了動彈的力氣。
再次醒來時,手背扎著吊針。
沒等她開口詢問,林慧麗彈簧似的從旁邊彈過來,「真真,你嚇死我了。」
傅真歉疚地笑笑:「我沒事,只是有點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林慧麗趴在床邊滿臉擔憂,不贊同地反駁:「哪裡只是有點累,都要住院調理了。晏啟山呢?每次你生病他都不在,他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傅真踟躕片刻,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神使鬼差地撒了個謊:「他出差了,過幾天才回來。」
林慧麗狐疑地看著她,顯然是不信。但此時季庭宗已經領著傅寶珠走進來了。
寶珠手裡拎著吃的,拖長聲音十分誇張地說:「姐,你怎麼又住院了?哦對了,你男朋友呢?」
還好,寶珠沒當著季庭宗的面直接叫姐夫。傅真表情一緩,笑著招呼她坐下,「他出差了,不用管他。」
季庭宗眼神幽深莫測,「確定不用通知他?」
傅真堅定地搖頭說不用,季庭宗於是哂然一笑,若有所指地說,懂事過頭會吃虧。
她垂下眼瞼,假裝沒聽見。
季庭宗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指著桌子上的外賣說:「那就吃點東西吧,給你點了骨湯小餛飩。我得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寶珠連忙追上去:「季叔叔,我要下去買水果,我們一起坐電梯吧。」
確定他走了後,傅真暗暗鬆了一口氣。
骨湯小餛飩吃了一半才想起,季庭宗萍水相逢跑前跑後,她連滿心戒備,謝謝都忘了說。
改天得請人家吃個飯回個禮,不能讓人白幫這麼多忙。
「真真,你是不是和晏啟山吵架了?」季庭宗和寶珠走後,林慧麗坐到床邊,擺出促膝長談的架勢。
傅真撐著床板,換了個半躺半坐的姿勢,苦笑到:「有那麼明顯嗎?」
林慧麗掰了個香蕉剝著,毫無安慰她的覺悟:「你只是看著堅強獨立。你很依賴他。要是沒吵架,你早撲在他懷裡哭開了。」
傅真拿過香蕉慢慢地吃著,半晌才撇嘴說:「我哪有那麼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