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真點點頭,「我覺得周阿姨說的對。」
「哪裡對?」晏啟山嗤笑,「聯姻就是和親,難道不和親我就支撐不起門戶?」
「……」傅真沒想到還能這樣類比,一時間語塞了。古往今來,和親的人,要麼命短,要麼命苦,確實沒幾個有好的結局。
「別被她的詭辯術迷惑,」晏啟山彈了下她額頭,「聯姻只是小說橋段,誰信誰傻。」
傅真追問:「那你家里情況怎麼樣了?」
晏啟山淡淡的說:「順其自然,都活著。」
傅真生氣插了塊魚肉,「不許敷衍我。」
晏啟山從她碗裡舀了勺炒飯,吃的津津有味,「沒有敷衍。我爺爺都退休了,還能有什麼事?我父親也還是老樣子,而且他就算有事,其他人也無法插手的。」
傅真仔細想了想,如今法治社會,像晏家這樣的人家,婚姻的助益確實有限了。
難道之前,真的是她鑽了牛角尖了?這幾個月了坎坷,似乎真的源自於她的執拗?
走神間,傅真臉頰被捏了捏,「趕緊吃完好好休息,再胡思亂想,哥哥生氣了。」
玻璃窗外,漆黑的夜色下,紙醉金迷的光河,猶如流逝的年華,穿過整個北京。
屋內,唱機里,開始應景地響起王菲的《彼岸花》——
「彼岸沒有燈塔,我依然張望著。
天黑刷白了頭髮,緊握著我火把。
他來,我對自己說,我不害怕,我很愛他。」①
傅真越聽越傷感,披頭散髮地爬到晏啟山身上,樹袋熊一樣,摟著他脖子不說話。
晏啟山笑問:「幹嘛,我無法呼吸了。」
傅真汲取著他肌膚的溫度,捏著嗓子細聲細氣地說:「吸乾你的精氣做狐狸精呀。」
晏啟山把她抱到床上,居高臨下地說:「別怕,儘管吸,哥哥精氣旺著呢。」
東風裊裊泛崇光,香霧空濛月轉廊。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②
傅真臉紅透,「你怎麼老想這檔子事啊。」
晏啟山悶聲摟緊她,不斷地撩撥、親吻:「難道你不想嗎?我都快憋壞了……」
夜色正濃。他們在微光中相擁著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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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凌晨。手機忽然在枕邊鈴聲大作。
得知傅真已經考完試後,爺爺奶奶從富陽老家打來電話:「放寒假了,幾時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