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傅真不想搭理她,只是努力屏住呼吸,忍著痛一步一個血印繼續堅定地向前走。
「我勸你最好跪下給我道歉。」伴隨著沈繁櫻咒罵,槍聲再次響起。但開槍的,是個混血大老黑,他們看起來是情侶。
傅真腿部中槍,痛得瑟瑟發抖,走不了路。
但她自有一股傲氣,不肯跪,也不肯求饒,只是哭著喊哥哥:「說好了很快就來接我回家,哥哥你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肯來見我?」
沈繁櫻冷笑著,又開了一槍,「為什麼?因為他不愛你,玩膩了。」
傅真扭頭,平生第一次罵了髒話,「你放屁!你算什麼東西,他愛不愛我,輪得到你來評價?」
幾個大老黑州扛著槍,陸續聚攏過來。
其中一個,一邊拉美模樣的頭兒,從背後揉著沈繁櫻的胸,一邊單手瞄準傅真:「不要浪費時間。說好的,我幫你解決她,你跟我們去墨西哥,陪我們睡覺,幫我們往中國運毒。」
沈繁櫻嗤笑,「急什麼。一下子死了多沒意思,殺小雞要慢慢殺,看夠瀕死掙扎才有趣。」
緊接著,槍聲再次接連響起。
傅真流了太多血,雪地里,暗紅色的玫瑰一路盛開。
紅與白多麼濃烈的對比,但她的眼睛卻什麼也看不清,視野里模糊一片。只能聽到似乎又開來了一輛車,槍聲響成一片。
場面徹底失控,原本還算淡定的人開始尖叫著四處逃竄。
混亂中,沈繁櫻撇開其他人,追到傅真前面。
傅真緊握著系在手腕上的絲巾,告訴自己不害怕,奈何橋頭等到一百歲,也還是能和他重逢。
「真真!」
然而,伴隨著一連串急促的槍聲,她倒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耳畔響起魂牽夢繞的聲音。
她看不見,伸手摸到熟悉的清俊臉龐。旋即淚如雨下,「哥哥?」
晏啟山渾身是血,但依然溫柔如常,將她護在懷裡,「對不起,哥哥來遲了。」
傅真感覺到他正在慢慢地失去力氣,終於害怕得撕心裂肺地大哭起來。
晏啟山努力摟緊她,笑著安慰到:「別哭。別害怕。已經沒事了。」
傅真躺在在他臂彎里,邊哭,邊摸索他的傷口,「那你呢?」
「我沒事,」晏啟山吐出一大口血,聲音陡然間低了下去,「我愛你。你要好好過完這一生。」
「哥哥,你別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