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你橫行律府、驕縱刁蠻、我行我素,看來還是我太縱容你了。」律文灝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心中已下了決定,「今後你便留在庭芳苑,不要再出來了。」
姚丹鳳無力地後退幾步,手中的紙傘頃刻間掉落在地,在雪地間翻滾數圈。
她仿若在瞬間感受到了心死的滋味。
「說到底,你還是為了姐姐!」
「是!若非是你的刻意隱瞞,如今的姚丹青能嫁給裴晟嗎?」律文灝厲聲相斥:「我律文灝這一生從未恨過人,你姚丹鳳是第一個!」
「恨?你對我竟用恨這個字眼?」她忽然大笑出聲,尖銳的笑聲迴蕩在四周,顯得刺耳尖銳,「律文灝,原來這麼多年來,我在你心中只是這樣而已……這一生,終究還是痴心錯付。」
姚丹鳳最後再深深凝望他一面,轉身朝那深深雪夜中狂奔而去。
律文灝卻站在原地,盯著她那越來越遠的身影,沒有任何行動,眼底漠然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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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近亥時,皇宮的宮門早已落鎖,而御書房內,裴晟與軒轅璟等幾位武將仍舊在商量著如何對抗北胡,並商討著行軍布陣圖,廢寢忘食。
「塗洲與賀州相隔數千里,此番若要奪回兩城,必然要兵分兩處。除了裴晟,還有誰能任命主帥?」軒轅璟此話問出,在場諸位面面相覷,誰也沒有那個把握在皇上面前承諾自己有能耐拿下一城,畢竟此番北胡是早有準備,打了大晉一個措手不及,誰也不知北胡究竟打了哪番主意。
御書房的氣氛漸漸冷凝下來,裴晟適時開口道:「臣倒是有一人推薦。」
軒轅璟問:「誰?」
裴晟答道:「律文灝。雖然如今他貴為丞相,但早年他常隨軍出征任督軍,雖未當過統帥,但其在淝水之戰時,肯為了大晉以身犯險,足以證明他是個有才智之人。」
「律家人?」軒轅璟滿是猶疑,「如今律家大權在握,不能讓他們再沾染兵權。」
一旁幾位武將也紛紛附和著:「對啊,這些年律家狼子野心,若此番掌了兵權,他們只怕會反!」
「是皇位重要,還是大晉重要,皇上權衡一下利弊吧。」裴晟說的不冷不熱,眸中亦是看不出真實想法。
「難道,能幫朕打仗的只有裴將軍一人了嗎?」軒轅璟的手緊緊捏著龍案上的行軍布陣圖,目光閃爍不定。
「有人可用,卻難堪大用。」
「容朕考慮一下。」軒轅璟心中突閃幾分燥悶,正當他在猶豫不決時,御書房外傳來一陣動靜,他心下不耐,冷聲沖外頭問道:「何人在外吵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