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抬了抬眉,「苟什麼?」
她以為對方姓苟。
言出用小奶音說道:「狗狗,叔叔他叫狗狗。」
苟gou?
言笑生生聽愣住了,也不去懷疑真假,更別提要去找言文秀求證,心裡只覺荒謬。
如此別致的名,他爸媽在給他起這名字時,是真的一點都不顧及他的死活啊?
第6章 他
言文秀消失的那兩天,宴之峋認真想了想,作為指揮跟隨小鎮上的夕陽紅樂隊遠赴海外演出這理由其實完全站不住腳,至於她為何不辭而別,或許是因為照顧難纏的外孫,導致她身心疲憊,迫切需要給自己放個假,大概率過完周末就會回來。
抱著這樣的期待,宴之峋一直等到第三天早上,然而言文秀還是不見蹤影,發過來的照顧事項和託管費用,都在告訴他她口中的一月之期是認真的。
宴之峋:【言姨,老實說,您到底要去哪?】
話里雖帶上一個您,敲下這句話時倒映在屏幕上的臉色卻凝著濃重的不耐煩。
言文秀還是沒說實話:【說了去演出,你怎麼還不信呢?騙你我有什麼好處?】
話說到這份上,宴之峋已經不在乎她哪句真哪句假了,他現在最需要的是迎來肉|體和靈魂的雙重解放:【您去哥斯大黎加,還是把哥斯拉送到外太空,都是您的事,我只是想知道您能不能把您可愛的外孫託付給別人。】
這幾天下來,他內心的煩躁一點點地聚攏起來,快要衝破臨界點。
言文秀
打馬虎眼:【小宴啊,我記得我說過的,你去上班的時候,就把出出交給老高家,等你下班,把他接回去就行了,這可不就是你說的託付給別人嘛。】
【就隔著一排房子,接送也方便,你下班回來正好也經過。】
【我這就把老高夫婦聯繫方式給你,小宴,你記得存一下啊。】
一副打死都沒得商量的態度,看笑了宴之峋。
【開什麼玩笑??方便?哪方便了?你是方便了,我呢?】
敲出這幾個字後,宴之峋手指在屏幕上懸停了足足兩分鐘,最後一鍵刪除,摁下鎖屏鍵,重重將手機反扣在床頭柜上。
他深吸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吐出,視線飄散間,注意到床上翹著二郎腿安靜睡覺的小屁孩突然一哆嗦,右腿掉了下來,砸在床板上,發出不輕不重的聲響。
窗簾不能完全遮光,即便房間裡已經是一片昏暗,外面的路燈還是透了進來,隱隱約約能看見他的表情,眉心微皺,嘴巴也扁著,仿佛下一秒就要扯開嗓子號啕大哭。
生怕這小孩醒來又纏著自己不放,宴之峋的那口氣息就那樣卡在嗓子眼,不敢吐出。
直到言出側過身,一把抱住他胳膊,咂巴兩下嘴後又沒了動靜,他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