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粉了,招人眼球。」
李芮彤還沒聽出她話里的嘲諷,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調侃了句:「該不會吸引的全是男孩子?」
「誰知道?」
李芮彤沒聽明白,疑惑的眼神遞過去。
言笑把話攤開說:「剛開學那段時間,我的車胎幾乎每天都會被人放氣,後面變成用圖釘扎,再之後有天,我的車直接被人砸了個稀巴爛,丟進臭水溝里。」
她停頓了會,「誰幹的,我不知道,本來想自己調查的,後來想想,有和傻逼計較的工夫我還不如多刷幾套題。」
李芮彤欲言又止的空檔,言笑讓她把照片取下,看看反面。
李芮彤照做,一愣。
照片的反面粘著另一張照片,漂亮的自行車被人為損壞得不成樣子,前後車胎軟塌塌,破了幾塊皮,一半埋進漆黑的水溝里,歪斜的車前把手處貼著一張字條,湊近看,寫的是:騷貨的女兒,去死吧。
言笑的聲音在這時響起:「每張照片背後我都貼著另一張照片,不過在背面的都沒什麼好寓意。」
她又取下一張,遞給李芮彤,一邊解釋說明:「正面是我放學路上拍下的野花野草,反面是我的背。」
「背也是你自己拍下的?」
「這麼刁鑽的角度,只能是我自己拍下的。」
「上面密密麻麻的針頭是什麼?」李芮彤強忍著怒火問,「那群狗逼的還用針扎你?」
言笑搖頭,「比起親自動手扎,他們更喜歡玩拋擲遊戲。」
她不知道該怎麼和李芮彤形容那樣的畫面,多說反倒顯得繁贅,沒有重點,思忖片刻,言簡意賅道:「就讓我站著,他們拿圓規尖口往我身上扔。」
李芮彤喉嚨開始脹痛,「當時就沒人替你討個說法。」
言笑:「我和班主任說過幾次,不過她不喜歡我,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幹了什麼違反校紀校規的事,她倒是第一時間找上我媽打小報告。」
李芮彤視線又垂了回去。
兩張單薄的相紙,緊緊粘合在一起,象徵著白晝與黑夜,光明與晦暗,也象徵著人體內鮮活的血管與五臟六腑處的糜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