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露》陰差陽錯趕上了一波暗戀潮,讓她熱度翻了一番,星昭實行版權一條龍模式,也就是這本過後,她的生活質量才有了突飛猛進的變化。】
【在她簽到星昭後的第二本書,一開始反響平平,主編權衡利弊後,說服她放棄,再按照他們給出的固定模板重新開文……她有她的清高,不願意走這樣的捷徑,非要另闢蹊徑證明自己,堅持將這本小說完結了,熱度雖砍了半,但勝在口碑突出,也算是幫助她鞏固了人氣。】
【總而言之,言笑這一路走來,外面的人看著是挺容易又風光,權當她走了狗屎運,簽約星昭後一本就爆火,之後又本本版權,賺了個盆滿缽滿,只有我知道她這幾年有多辛苦,不工作的時候,一個人照顧言出,卻把自己當成兩個人用。】
這麼一通長篇大論下來,宴之峋還是沒有找到她的側重點,可能也是覺得關於言笑的事情,他不太想從第三者口中得知,耐心不是很充足,在言出翻了個身背對自己的瞬間,到了告磬的程度。
【你想說什麼?】他一針見血地讓她把話挑明白,別再拐彎抹角兜圈子。
隔了一會,李芮彤才回覆:【我就這麼跟你明說了吧,她寫小說確實有天分,但更多的是匠工尚淺時的靈氣,她的天分不足以支撐她一炮而紅,她能有今天的成就,少不了她的努力,還有她對自己的狠勁。】
【創作者多多少少都有些怪癖,尤其在靈感告急或者靈感最充沛的時候。】
【言笑的怪癖是自殘。】
宴之峋不是沒有自殘過,在他意識到宴瑞林和趙藍心其實根本不愛他之後,他幼稚地在他們面前肆無忌憚地傷害自己,以此來博取他們微不足道的關注。
現實里,他只招來了宴瑞林嫌惡的目光和趙藍心沉重的說教,她那麼懦弱的性子,第一次泄露出的狠勁全用在叫他的全名上,「宴之峋,別再用這種無聊的行為,惹你爸爸不高興。」
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父母對於孩子自殘的看法,可以用簡簡單單的「無聊」兩個字來概括。
盯住屏幕上的那兩個字,宴之峋心臟的熱度一點點降了下來,就在他快要被親情、血脈的冰塊凍住前,李芮彤的新消息將他的注意力重新帶回言笑身上。
【第一次發現她有這種癖好是在兩年前,她用美工刀割自己的手腕,用了勁,傷口偏深,留了不少血,據她自己說,她是一點感覺都沒有。那次之後,我退而求其次給了她一打皮筋,讓她在情緒上來時,用橡皮筋彈自己的手腕,總比用小刀劃傷皮膚好。】
宴之峋問:【她最近還有這麼幹過?我說的是用小刀。】
得到李芮彤肯定的回答:【就在上次交修文稿前吧……不過她沒告訴我,我也是來桐樓後注意到的。】
她又用語音發來一條消息,語氣帶點求助般的懇切:【你倆這段時間都待在桐樓,我想讓你幫我看著她點,別讓她做出更過激的行為。】
李芮彤發來幾百字小作文的目的在這時昭然若揭。
宴之峋沒說好,但也沒明確表示拒絕。
李芮彤點到為止,開始挑起另一個話題:【她比任何人都重視自己的作品,從她第一部 影視版權賣出去後,她就被人盯上了,有不少讀者脫粉回踩,私信侮辱詛咒她,罵她沒有心,口口聲聲說愛孩子,乾的卻是賣孩子的勾當,其中有個天天給她發「去死」,到今天也沒停下。】
看到這,宴之峋又忍不住了,眉宇間凝著一股戾氣,語氣粗鄙難聽:【你們公司法務部是吃屎的?】
不滿言笑任那些毒粉搓圓揉扁、肆意貶低,無關現階段的愛恨,可能是念及到了過去那段情,也可能是他腦子裡殘留的「這個世界上只能我欺負她」的幼稚想法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