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沒有多說,掏出口袋裡的碘酒和棉簽,就跟掏哆啦A夢的百寶箱一樣,看愣了宴之峋,他匪夷所思地問道:「你哪來的這些東西?」
他更想問的是:她怎麼還隨身攜帶這種東西?
「應該是給我媽上完藥,忘了放回去吧。」言笑說。
她的動作異常輕緩。
結束後,又替他黏上言出的卡通創可貼,緊接著,啪的一聲,手掌拍了下他腦袋,溫柔霎時退卻得無影無蹤。
嘴臉惡狠狠的,偏偏語氣帶上點無奈:「你可是醫生,還是將來要做很多大手術的外科醫生,怎麼能連自己的手都不好好保護?」
宴之峋一頓,口吻嘲弄,「也只有你會說我是個外科醫生。」
「我說錯了?」言笑撓撓臉,「你轉到內科去了,什麼時候的事?」
「……」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她讓他別廢話。
他深吸一口氣,「這個世界上,估計也只有你認可我是名外科醫生。」
言笑默了兩秒,「你有那能力,我為什麼不能認可?」
宴之峋這才僵硬地抬起頭。
醫院的白熾燈光讓他感到暈眩,言笑的臉上蒙著一層光暈,看著像天使。
天使在這時朝他咧開一個燦爛的笑容,將果皮連同口罩全都丟給他,「作為給你上藥的回報,垃圾就麻煩幫我處理了啊。」
究竟是天使還是惡魔,他突然又分不清了。
言笑的吊水只有兩瓶,宴之峋的休息時間還沒結束,她先空瓶,一身輕地離開醫院。
她走後不久,宴之峋收到了周程修發來的關於那對夫婦的一小部分資料,信息遠比不上言笑親口吐露的那些來得炸裂,漫不經心地掃過後,順手又給周程修回了個「辛苦」。
下午五點,宴之峋接到言笑打來的電話,背景音嘈雜,他聽得不太清楚,只捕捉到幾個關鍵字:言出哭了。
宴之峋心臟一噔,「出什麼事了?」
「三兩句話說不清楚。」
「你現在在哪?」
言笑直接在微信上甩給他一個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