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艱難咽下含在口裡的涼白開,故作平靜地甩給言文秀一個「看吧,我說什麼來著,有其父必有其子」的眼神。
當天晚上,言出和宴之峋一起睡的,結果又尿床了。
小傢伙似乎感到了難為情,低頭揉自己的衣服,「出出不是故意的……狗蛋可不可以和哭哭說是你尿床了啊?」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些什麼?
我二十七歲,不是二十七周!
宴之峋心如死灰地閉了閉眼,「可以是可以,但你確定你要和你的哭哭撒謊?」
言出內心掙扎了足足兩分鍾,沮喪地說:「那出出還是不撒謊了。」
他找到言笑,將自己尿床的事告訴了她,「哭哭,對不起,出出昨天晚上尿床了。」
言笑說沒事,正要把自己六歲還尿床的經歷大大方方地說出去,就聽見小傢伙猶豫著補充了句:」不過,狗蛋昨天有沒有尿床,出出就不知道了哦。」
宴之峋就在一邊,這話被他聽全了。
言出走後,他面無表情地說:「你說得確實沒錯,我活得挺失敗的。」
言笑不知道他這又是在整哪一出傷春悲秋、自怨自艾的戲碼,「難不成你真尿床了」的疑惑險些脫口而出。
宴之峋扯了扯唇角,嗓音沉到像是從地獄浮起的,「我都快27了,沒想到還得陪尿。」
「……」
第35章 他他
假期內宴之峋一直沒有排班, 他的清閒反而襯得科室其他幾人忙得焦頭爛額,加上年前又有人辭職,人手更加不足, 平時一周輪不到兩次的值班,變成三天一個循環。
初四晚上, 小趙發來緊急求助消息:【宴醫生, 明天白天的值班你能不能幫我頂一下, 家裡臨時有急事,問了其他同事,都說沒時間。】
說辭還都很統一,小趙自然是不信的, 人情世故在桐樓只是浮於表面的虛偽,冷漠到骨子裡才是桐樓人的本質,好不容易能在家喘口氣,沒人會願意委曲自己去博一份無關緊要的人情債。
宴之峋問:【就一天?】
小趙回了個小雞啄米的表情包。
宴之峋回了兩個字:【可以。】
回復得過於迅速, 仿佛省去了思考的環節, 小趙的第一反應是自己可能找錯了人, 兩秒後又懷疑對面是被盜號或者被奪舍了,還是說他壓根沒看明白自己想要表述的意思?
小趙:【是明天一整個白天都要替我值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