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之峋覺得她在逞能。
言笑想咬眼前這不聽人話的男人,「真沒哭,你以為我是你呢……我的眼淚這麼不值錢,掉給誰看?」
宴之峋不過腦地回:「掉給我看不行嗎?」
說著,他的心臟在胸腔里橫衝直撞。
空調到底開了幾度?
他的身體怎麼熱騰騰的,腦袋也像燒著了,昏昏沉沉,感覺下一秒就能從嘴巴里蹦出積攢已久的驚世駭俗語論。
言出沒給他機會,一打開玻璃門,就和發現新大陸一般,好奇地將嘴撅成一個圓,然後發出一聲「咦。」
冗長又拖沓,容易聽得人面紅耳熱,也成功把傻鳥的注意力招惹來。
猛男終於從漫長的出神中找回自己討人嫌的聲音:「不要臉!不要臉!」
言笑沒臉沒皮慣了,內心戲也不像宴之峋那麼充足——光一眨眼的工夫,他耳朵都燒紅了,而她只是面不改色地推開宴之峋起身,拍拍褲子上的灰塵,抱住言出,「乖寶,怎麼這麼早回來了?今天和小花姐姐玩得開心嗎?」
言出選擇性地回答了最後一個問題:「開心。」
他的關注點一點沒被轉移走,「哭哭剛才在和狗蛋玩什麼遊戲?是親親的遊戲嗎?小花姐姐說,她的爸爸經常要和她媽媽玩親親遊戲,每次還不讓小花姐姐看,他說這是大人的秘密……那狗蛋和哭哭玩親親,出出也不能知道嗎?」
言笑戲癮上來,沒澄清,而是順著誤會捂住嘴,裝出嬌羞的模樣,「快別說了,怪讓狗蛋害羞的。」
她煞有其事道:「
小伙子,臉皮賊薄。」
「……」
「言笑。」讓她別再胡說八道的意思。
長時間沒有進食,連水都沒喝上幾口,嗓子干到快要冒火,一出聲,比嚎叫了三天三夜的狀態還要嘶啞,聽著有點瘮人。
宴之峋以為會嚇到言出,沒想到他臉上不見一點惶恐,只是濃濃的擔憂,「狗蛋很累嗎?」
宴之峋不僅不累,腦子也早就停止了思考,順著他的話就說:「狗蛋很累。」
「那出出給狗蛋捶捶背,外婆說了,出出捶的背比魔法還要有效,兩下就不會酸了哦。」
被言出拉著上樓前,宴之峋扭頭看了眼言笑,她正摁著後頸轉動腦袋,肉眼可見的睏倦。
言出年紀小,沒什麼力氣,捶了幾下就窩到宴之峋懷裡休息,「狗蛋你好點了嘛?」
宴之峋心說,比起你媽的鐵砂掌,你這最多算撓痒痒。
「好多了。」他謊話說多了,都快能把自己騙過去了。
言出喜笑顏開,半會從他懷裡爬出,找到一張紙,「狗蛋,你能不能幫出出寫幾個字?」
「想寫什麼?」說話的同時,宴之峋接過了言出遞來的蠟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