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之峋回了個問號。
言笑沒回消息,宴之峋用餘光看了眼,她正愉悅地同手裡的烤串搏鬥。
瘦小男人叫王威,猛灌了口酒,侃侃而談:「上高中的時候,有個看不順眼的女生,當時她跟我們班上的數學老師走得特別近,我就造謠說他們有一腿,還說有天我看到他們在小樹林親嘴。這事一出來,那數學老師就被調職了,至於那女的,開始有不少人跟風造她黃謠。」
話里話外毫無反思之意,只能聽出滿滿當當的沾沾自喜感。
宴之峋沒忍住,意有所指:「蠢貨。」
周圍的男性聊起女性主義時,他總會發出幾記冷笑,當然他不是看不起自己的同類,他看不起的只是從愚昧無知大腦里蹦出來的淺薄言論,比如現在。
聲音外放,所有人都聽見了,空氣瞬間停止流轉。
科室一醫生笑著打馬虎眼,「宴醫生剛才是在手機上刷到了一條視頻啊,沒別的意思,你們繼續繼續。」
王威雖不滿,但也沒說什麼。
宴之峋重新撈起手機:【這人誰?】
言笑:【我這一桌子的人都是我的高中同學。】
宴之峋:【你晚上是來做什麼的?】
言笑:【看不出來嗎?同學聚會。】
宴之峋停頓了會,又問:【你呢?】
言笑:【我什麼?】
宴之峋按捺著胸口劇烈的起伏,【你也被他們這麼造過黃謠?】
言笑頓了兩秒,抬頭去尋他的臉,他恰好也看過來,隔著熙攘攢動的人頭,迷離的暗黃燈光。
她緩慢抽回視線,在屏幕里敲下:【不然你以為他剛才說的那個「她」是誰?】
宴之峋愣了愣,軀殼裡有團火苗躥了上來,剛起身,手機震得他掌心發麻。
言笑:【想干什麼?】
言笑:【給我坐下。】
宴之峋:【就這麼放過他?】
言笑:【誰說我就這麼放過他?】
言笑:【我這不是還沒吃飽嗎?】
言笑:【我媽說過,想打架得先吃飽了,要不然沒力氣,不夠狠。】
這事暫時不了了之。
第三輪是情感問題:【上一段戀情是在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