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臨樾沉吟片刻,給出最後一句忠告:「在沒做好十足的準備前,別再像今天這樣,故意惹怒他,就當為了你的兒子。」
「我知道。」
宴之峋欲言又止,「哥。」
宴臨樾一頓,「什麼事?」
宴之峋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搖了搖頭。
宴臨樾盯住他看了會,「我先走了,你也趕緊離開吧。」
「嗯。」
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徹底消失後,宴之峋還停在原地,這個季節,花園裡的樹還是光禿禿的,風穿過枝椏,發出類似空管的聲音,零星的葉子被抖落,影影綽綽。
黑暗裡,一隻雛鳥煽動翅膀,撲簌簌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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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被迫中斷後,言笑動過去宴家大鬧一場的念頭,但她也知道這種衝動不太靠譜,從宴會現場到紫園需要一個多小時,等她到那,估計戲已經散場了,再者她篤定宴瑞林不敢做出太過火的行為,以及現在的宴之峋不會只是個乖乖受著窩囊氣的幼童。
這樣想著,她放下了手機。
化妝師離開後不久,李芮彤敲門進來,兩個人在鏡子裡對上視線,李芮彤一臉迷惑地問:「你之前在和誰通話?我幾分鐘前路過時,隔著一扇門也能聽見你聲音。」
「宴之峋。」言笑改口,「你聽到我聲音那會,我應該在跟他爸說話。」
李芮彤更好奇了,「你和他爸還能說什麼?不會是言出的事被發現了吧。」
言笑整理了下裙擺上的褶皺,淡聲說:「他在教訓宴之峋來著,我沒忍住,威脅了嘴。」
「你幫宴之峋說話?」李芮彤問出了和周程修一樣的困惑:「等會,你倆該不會複合了吧?」
言笑緩緩搖頭,見房間裡只有她們兩個,說話無遮無攔的,「不過我們上過兩次床,接吻……不記得了。」
信息量炸裂,李芮彤聽懵了,「你的意思是,你倆沒複合,但我發生了不少情侶間才會做的事?」
「沒錯。」
「誰主動的?」
「不好說,能確定的是,他想要複合的態度比我急切很多,也提出了幾次,但都被我拒絕了。」
李芮彤挑眉,「那你這算不算在故意吊著他?」
言笑不以為然地一笑,「你這就膚淺了,只准男人吊著女人,不允許女人考驗一下男人?」
「敢問你現在在考驗他什麼?他對言出夠不夠好?還是看他現在事兒媽的毛病有沒有改進?」
言笑沒解答,具體答案她也給不出,她目前只知道:「現在的我如果遇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我還是沒法放心地拜託他,把自己交到他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