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句話我還沒說過,至於豬叫聲,不可能。」
「……你到底想說什麼?」
宴之峋沉默幾秒,悶悶地咳了聲,然後開口道:「我們能不能複合?」
又是這老生常談的話題。
言笑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就被他搶先:「我當時喜歡上你,不只是一見鍾情,又或者見色起意,我喜歡的是你的膽大妄為,你的鮮活恣意,你總是能勇敢地將自己的想法傳遞給別人,這事我做不到的……當然最重要的是,只有你能看到我身上的優點,毫不吝嗇地誇獎我,是你重塑了我的一部分人格。」
「說實話,我完全沒法想像,我沒有了你會怎麼樣,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我的眼睛一直沒法從你身上離開……言笑,你的光太耀眼了,我沒法不喜歡你。」
「我知道活成你期待中的樣子,會很困難,但我一點點地來,從當下開始。」
自己現在選擇的這條路對不對,沒人知道,他只知道,因為是自己選的,所以這條路一定是最好的。
言笑恍惚了下。
好巧不巧,在被感動湧上心臟前,痛感先一步席捲了她的身體,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回到躺在手術床上時的一片刷白,不一會,她額角滲出密密匝匝的汗液,嗓音沙啞,「疼,全身上下都疼。」
她一直覺得自己對於疼痛的承受能力比一般人要強,結果手術後的現實告訴她一個道理:她是挺能忍,但遇到真正的痛時,她忍不了一點。
宴之峋從她的反應里明白是止痛藥藥效過了,「我去找護士。」
他剛起身,低垂的視線捕捉到她泛紅的眼眶,眼淚奪眶而出似乎只是一眨眼的事,生生將他的腳釘在原地。
言笑別開臉,「聽著,我沒哭,你也什麼都沒有看見,趕緊走吧。」
說完又開口:「我就哭了怎麼樣?這他媽也太疼了吧,那殺千刀的司機,等我出院了,看我不去扒了他的皮。」
又隔了兩秒,話鋒一轉,「複合的事,我同意了,我們重新在一起。」
宴之峋大腦瞬間空白。
周圍的聲音像被過濾掉那般,只有她半干半啞的嗓音撲進他耳膜,他呼吸都滯住了。
許久等不來他的回應,言笑料定他正在同自己心裡的矯情小人做思想鬥爭,正要來句「你可千萬別開心哭了」,就聽見他說:「你在說假話。」
語氣相當肯定。
言笑聽傻了,「你憑什麼認為我在說假話?」
給她閒的?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你現在在哭,大腦肯定比我還缺氧。」
言下之意:她現在腦子不太好使,說什麼都屬於口不擇言。
她氣極反笑,「宴二狗,我能狠狠揍你一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