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還沒有落,晏遙就被他用混天綾卷著放到了身後。
「你還是在這好了。」他這樣對晏遙說,頭也未回,甚至混天綾都沒有鬆開,就把青年那樣嚴實的綁在後方位置。
晏遙在後方光明正大看他,有點心疼自己的小石子。哪吒拉他拉得太快了,還沒有來得及收回來,全砸相柳腦袋上了,浪費。
相柳發出倒吸氣的嘶嘶聲,只覺得自己身上仿佛有大山壓過,疼痛不說,行動也費力。
晏遙吐了下舌頭,甚至有點想學著哪吒一樣,抬頭望天的時候吹上那麼聲哨。
哪吒在呢,它一個腦袋也想搞偷襲,不是典型的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嘛。
「我現在都在後面了,你鬆開唄。」混天綾太緊,他被捆得不舒服,試圖和哪吒商量,「沒混天綾在你不太好捆人的。」
「鬆了讓你繼續跑嗎?」哪吒莫名生氣,說話也相當不講道理:「後邊待著。」
晏遙還想開口辯解,就被他下一句話堵在了喉嚨里。
「被偷襲的是你不是我。」
他想說「那你這樣綁著我,萬一相柳又來我也逃不開」「被束縛著不舒服也不方便行動」,但又覺得哪吒多半會更加理直氣壯地回答他。
比如「我在他還能偷襲?」這種狂妄自大的話,簡直又霸道又合理。
晏遙乾脆保持沉默,繼續心疼起自己那幾粒小石子。
說起來,他還沒有帶哪吒去過什麼花鳥市場古玩一條街這類的地方。要不哪天他去撿石頭的時候也帶著哪吒去逛逛?
至於蛇妖那邊,他已經放棄讓蛇妖說話了。想要知道點什麼,果然還是應該等事情結束之後交給專業人員來審訊。
……雖然很可能最後問出來的東西他不夠權限知道。
哪吒那邊還在繼續單方面□□相柳的那個腦袋,怎麼看都像是趁機泄憤。
仿佛被幾座大山重新壓回封印裡面的相柳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被金燦燦的乾坤圈砸到滿場亂竄,真正像個球那樣被到處追趕。
他只是一顆腦袋,不是本尊,又沒有力量來源可以補充,只能被打得越縮越小,口吐黑霧,不停說出求饒誘惑許諾的話,以期求這個殺神一般的少年可以放過自己。
哪吒充耳不聞,直到心裏面那股莫名之氣消了大半才停下。
他拎起早就沒有什麼力氣反抗的蛇腦袋——在數番消耗之後它變得差不多像是籃球大小,拎著不但輕鬆,更顯得瀟灑。
拎著口不能言懷疑人生的相柳腦袋,哪吒站定在晏遙面前。他也不說話,只是衝著晏遙挑了挑眉,打定了注意要聽他主動開口。
「……打完了也不放啊?」被他這樣看著,晏遙渾身不自在。
「既然相柳的腦袋抓住了,我們就回去復命吧。消耗這麼大,剛好可以吃頓好的彌補彌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