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想了一下,糾正了自己先前的說法,「大部分不是我的血,幾隻小妖怪,趕著來見你,所以掛了點彩。」
儘管看不出來任何要悔改的態度,他還是硬巴巴給晏遙道了歉:「下次不會了,我保證。」
可是晏遙分明看到他滿臉寫著的都是「我錯了,下次還敢。」
他能說什麼呢?
晏遙嘆了口氣,「......我在你眼裡確實不厲害,也不會戰鬥,但這不代表我就半點自保之力都沒有。不管出了什麼事情,我總有辦法支撐到你找過來,你不用太急。」
這樣說著,晏遙指了指蜃妖的本體,「如果不是出了點意外,我說不定已經把它拿下了......就算有意外,我也可以撐上很久,它奈何不了我。」
說了這麼多,其實沒有一句是他真正想說的。
他覺得自己想說的哪吒可能猜到了,又不想自作多情,給哪吒受傷的那條手臂細細灑上了藥粉,乾脆以玩笑話的方式輕輕帶過了關心。
「怎麼說你也是天庭這邊的最高戰力之一,這個關頭受傷可不行,會影響大局的。」
哪吒不著痕跡皺了下眉:「不會。」
晏遙嘴裡面蹦出來的話他不太喜歡聽。
換做楊戩,換做某隻猴子這樣說他可能不會覺得有不對的地方,畢竟長久以來就是這樣相處的。晏遙和他們不一樣,他應該對自己說點別的什麼,說那些會讓他開心的話。
晏遙就是那樣的人。
不開心就是不開心,哪吒在這方面向來直白,當下就開口道:「我不想你說這樣的話。」
「這種話是二哥他們說的,不像你會說的樣子。」晏遙並沒有那麼強烈的大局觀,就算有,蒙在大局觀前面也還有更柔軟的東西。
被他噎了一下,晏遙有些飄忽道:「這麼說不可以嗎?」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自己確實沒有什麼邏輯上的錯誤,底氣又足了起來:「本來就是這樣吧,我沒有說錯,這個時候確實很......」關鍵。
話還沒有說完,哪吒就已經先攔腰把他抱了起來。
未出口的話變成了驚呼,哪吒很輕鬆地用受傷的那隻手抱著他,另一隻手則持□□向蜃妖。
晏遙感動嗎?他不僅不敢動,連大氣也不敢出,生怕自己有什麼動作會讓哪吒手上的傷勢加重。
剛灑了藥粉呢,怎麼也不可能馬上就好,而且藥粉只對止血這些有效果,不能從根本上緩解傷勢。
簡直太胡來了。
胡來又不講理,蠻橫強硬,簡直就是哪吒本吒的作風。
戰鬥的場面有大半都不看不見,這種情況下晏遙也不敢瞎動,只能靠聲音來辨別戰鬥的具體情況。除了呼呼燃燒的火焰之外,他聽到最多的就是槍尖與蚌殼交擊相撞的聲音。
......還有哪吒一直平穩的呼吸與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