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噩夢嗎?
如果是噩夢的話,為什麼他醒不過來呢。
不想面對,好想逃跑。這一切能不能不要發生。
「爸爸......媽媽......」
「嗚......嗚......不要,不要......!」
視線中忽然一片漆黑,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死一般的寂靜,許澈四下望著,除了他自己以外,什麼都沒有。
只有他,只有他一個人。
都離開了,爸爸,媽媽,還有嚴弈馳,他們都離開了,只剩下他一個人。
痛苦又窒息,許澈感覺自己渾身冰冷,像個溺水的人,伸出手去抓,卻什麼都抓不到。
然而下一秒,有一隻溫暖的手抓住了他。
好溫暖,溫暖到有些灼人。
「......不要,別走,求求你們......!」
求求你們別留下我一個人。
夢魘中驚醒,許澈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驚魂未定地大口大口喘著氣,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
忽然,他意識到有人正站在他面前,他愣愣地抬起頭來看,是嚴弈馳。
嚴弈馳的一隻手還抓著他的手腕,眼中盛著滿滿的擔憂。
很顯然,夢裡的溫度就來自這裡。
嚴弈馳快要擔心壞了,許澈睡後他便一直在書房處理公司的事務。
不知為何他今天總是心神不寧,隔一會兒就要來這邊看看許澈的情況,生怕許澈出了什麼事。
這次他剛剛走到客臥門口,就聽到了許澈的夢話,斷斷續續的呼喚,小聲的哽咽。
他看到許澈皺著眉頭,臉被淚水打濕,手無助地胡亂揮舞著。
一看就知道,許澈一定是做噩夢了。
嚴弈馳的眉頭擰起來,終於還是忍不住抓住了許澈那只在半空中揮舞的手。
害怕許澈不喜歡他的接觸,他甚至只是輕輕捉住了許澈的手腕。
「清醒了嗎。」嚴弈馳輕聲開口。
怔怔地看著嚴弈馳的臉,許澈忽然大腦中有些混亂,一時間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裡。
這也是夢嗎......?
面前的嚴弈馳,也是幻覺嗎?
可是嚴弈馳就這樣站在他面前,手腕上傳來的溫度如此真實,還有他眼中的擔憂。
「弈馳......?」許澈皺起眉頭,帶著點疑惑,輕輕開口呼喚。
嚴弈馳答應地毫不猶豫:「嗯,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