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涼水也沖淡不了她內心雀躍而起的躁動。
丁遙後悔扶額：「答應得太早了……」
今晚之後，哪怕是沒什麼感情經驗的丁遙，也隱約能夠確定樂川霖的心意。
如果樂川霖真的對丁遙沒有抱有其他的心思，在丁遙提議送他回俱樂部開車之時，他完全可以應下，而不是拒絕之後又讓丁遙明天再送他去俱樂部一趟。
完完全全的多此一舉。
丁遙摸不透的反而是她自己的心。
既然她知道這是多此一舉，為何在當下會答應樂川霖呢？
又為何……
心臟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丁遙看著鏡子中雙頰殷紅的自己，腦內陡然浮現出四個大字。
——意亂情迷。
*
楊澤語站在夢現網際網路公司的門口，眉頭緊蹙。
他看向身邊的袁箐箐，問：「你確定嗎？」
袁箐箐朝他粲然一笑，笑容中不復往日的柔情，反而顯得有些殺伐果斷。
「我打聽過了，LK集團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CEO近期正在跟夢現網際網路公司談合作，《夢境江湖》和《爭霸榮耀》大概率會聯動，如果你能拉攏到夢現網際網路，拿到《爭霸榮耀》的國內代理權的機會很大。」
袁箐箐說得頭頭是道，楊澤語緊繃著的心理稍稍鬆懈了些。
只是他還是有些猶豫。
「你怎麼能確保我可以拉攏到夢現網際網路公司？」他問。
袁箐箐睨了楊澤語一眼，視線中的嘲諷不帶修飾。
「我確保不了。」她的語氣有些冷，「沒有人可以確保。」
楊澤語惱怒地說：「那你還叫我來？」
「楊澤語，沒有人會把做好的飯捧到你嘴巴嚼碎了餵你。」袁箐箐一臉漠然，「——飯是要靠你自己去搶的。」
「LK集團不僅想要讓《夢境江湖》和《爭霸榮耀》聯動，還有意將《爭霸榮耀》的代理權交給夢現網際網路，但是——」她話音一轉，「以夢現網際網路目前的流水，他們和你一樣，同樣承擔不起《爭霸榮耀》高昂的代理費。」
楊澤語多少聽懂了袁箐箐的深意：「你的意思是……」
「沒錯。」袁箐箐嘴角上揚，「與其說去討好你那鼠目寸光只看得上白席的投資商，不如棄暗投明，跟夢現網際網路合作。」
「我算過了，楊氏集團和夢現網際網路合力出資，完全承擔得起《爭霸榮耀》的代理費。」
楊澤語細細思忖，確實覺得袁箐箐的這個法子可行，成功的機率也很大。
夢現網際網路出不起代理費的話，也還是要去尋找投資商，不如讓他率先成為這個敲門磚。
「行！」楊澤語瞬間打了雞血，「你放心，我會談成和夢現網際網路的合作！」
楊澤語的激情空前高昂，可袁箐箐卻不得不給他澆一盆冷水。
「這只是第一步棋，你別忘了，我們最終的目的是什麼。」
袁箐箐看著楊澤語，眼底划過一道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