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把她哄著,且兩人都是姑娘,既然離淵不介意,她也別作得那么小氣。
隨即,徐容去了隔壁艙內抱來她常用的被子,把現有的被褥換下給重新鋪上。
在徐容鋪床這會兒,離淵小心翼翼的把鬢上的紅紙人取下,放在手心打量。
白掌心配著艷艷的紅人很討喜,不值錢的東西離淵似乎很喜歡,唇角微微上翹。
她看了好一會兒,像是怕壓癟了,把紅紙人好好的捲起來,珍惜的放在袖袋中。
等著徐容把床鋪好,離淵這才滿意的躺了進去。
她身上的紗衣仍在,徐容怕她不舒服,便問她要不要脫下來。
依照之前離淵對那紗衣的寶貝程度來看,徐容還擔心她不願意。
結果離淵看了看她,發現徐容也脫了外套只著褻衣。
她像是有樣學樣,坐起來,把那件藍色紗衣脫去了,僅著裡衣。
只是她仍不許徐容觸碰,自己小心的把紗衣疊好,放在枕邊,繼而鑽進被窩去。
等徐容也躺進來,離淵湊過去把她抱住。
離淵身上不熱,肌膚像玉石似的還泛著絲絲涼意。
舒服是舒服,但徐容不大習慣與人親近,推了推她,推不開,無奈嘆氣。
夜裡,離淵大概是不熟悉船上的環境,睡得不安穩。
她一會兒動動腿,一會兒翻來滾去,把徐容折騰醒了。
推推離淵的肩頭:「沒事兒吧?」
擔心她暈船或是不舒服,結果人家睡得那叫一個沉,沒醒,只是皺著眉,嘴裡還嘀嘀咕咕的像是在罵人。
徐容失笑,這是心裡還記著剛才被趙有魚他們說過的事,睡著了夢裡都還在使氣。
沒辦法,徐容只能把人往懷裡一摟,讓離淵枕在她肩膀上,手放在離淵背上,像哄孩子的輕輕拍著。
大概是感覺到被哄著,離淵這才縮在徐容懷裡,臉色緩和下來,用毛茸茸的腦袋拱了拱,沉沉睡去。
就這樣,在船上過了一兩天,趙有魚他們對離淵的脾氣也了解了些。
知道這是個相貌出眾,可性子極差的姑娘,平日裡行事說話也小心著,儘量讓著她。
大海遼闊,漁船行駛緩慢,行程才過了大半。
徐容不禁著急起來。
又是一個夜裡,她在甲板上眺望遠處。
聽著暗涌的浪花聲,隨著漁船淺淺的晃動,面露憂鬱,內心就如下方的海水翻湧不休。
擔心家裡的董七娘,也擔心失蹤十八年的徐顯,還擔心自己未知的將來。
女兒身已然暴露,今後又該如何。
這時,旁側甲板嘎吱作響,一道腳步聲擾亂了徐容的思緒。
她回頭一看,原是離淵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