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功護住酒瓶,得意一笑:「你也……」正想一報前恥,譏諷回去。
不料話剛出口,手中酒瓶直接爆裂而開。
這回,他不只是被酒淋了一身,就連臉上都是被碎瓷划過的血痕。
鮮血順著傷口,緩緩流出,天烏眼裡閃過一絲茫然。
眨了眨眼,低頭一看。
腳邊滾落的三粒花生米。
天烏這才明白,原來飛來的不是一粒,而是兩粒。
他雖躲過其中一粒,卻因一時自滿大意,沒能避開第二粒。
兩回交手,都落了個沒臉,還又遭到離淵一句:「平庸至極。」
天烏怒不可遏:「離淵!」大人二字都省了。
他握緊拳頭,咬牙切齒,「兩族的恩怨已是過去,我水蛸一族都已為奴,你何必咄咄逼人?」
離淵答非所問:「我只是個閒人,不懂什麼族中恩怨……碎了你的酒瓶,只是因為她不能飲酒。」
徐容愣了愣,她酒量可好了,經常跟著趙有魚他們划拳拼酒,從未第一個倒下過。
但看著離淵那神色,明顯是借著她教訓天烏。
徐容審時度勢,不明就裡,不敢亂站隊,還是想著快些吃完,速速離去。
剛打定主意,就覺得氣氛很不對勁。
她扭頭看去,更是驚詫。
只見在離淵說了那句話後,天烏就再無動靜,僵硬的站著,握著拳頭,像盯著殺父仇人似的盯著離淵。
此時的天烏就像變了個人,膚色越發暗沉發青,一雙瞳孔顏色頗為怪異,不似常人。
殿內明明無風,可他身上的衣裳卻在不停鼓動,轟隆隆的響,垂落在身後的馬尾也晃來盪去。
徐容察覺到不對勁,扔了碗筷就站起來。
離淵護著她:「過來。」
徐容趕忙躲到離淵身後,緊張的探個頭出來:「他要幹什麼?」
離淵冷笑:「受了幾天寵,真當自己是個人了。」
天烏身上靈力波動,紅光陣陣,脖頸上的「卑」字像是活了過來,扭動著,顫抖著。
他咬著牙,額頭青筋冒起,像是要衝破什麼束縛。
地面震動,桌椅餐盤哐啷哐啷響,殿頂木樑上的灰塵細細簌簌的往下掉。
徐容頗為可惜的看著她那一盤菜:「還沒吃呢。」
離淵理了理裙擺,緩緩起身:「好大的膽子,竟敢當著我面衝破咒印。」聲音不慌不忙,不怒自威。
「是你欺人太甚。」天烏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