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然自然而然地拉住她的手。
「我們走吧。」
程稷南自齊郁出來後,視線就停留在她的臉上沒離開過,繼而,又落在她被裴然拉住的手上。
他的臉色很難看。
站在走廊上的這五個人,除了章玥游離在感情糾葛之外,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餘下的四個人,都各有各的心思。
程稷南連攔住齊郁的資格都沒有,在他們四個人錯雜復綜的關係里,江心媛是他名正言順的女朋友,而齊郁也是裴然有婚約的未婚妻。
他和她,卻只能是這種見不得光的關係。
眼看著裴然的手又搭在她的肩上,攬著她就要離開,程稷南皺緊了眉,還是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齊郁,我有話和你說。」
她頓住腳步,回頭看向他,笑了笑:「可我不想聽,程稷南,事到如今,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嗎?誰對我好一點,誰能給我最實際的利益,我就和誰在一起。現在,我哥的官司結束了,裴氏還和秦氏簽了長期的合同,有了裴氏做靠山,我以後就可以高枕無憂,安享富貴,做名正言順的裴家少奶奶。你呢?你又能給我什麼?」
她一字一句慢悠悠地說著,貼著紗布的臉上始終掛著淡然的笑意。
程稷南望著她,良久,說不出話來。
他甚至覺得,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極有道理。
他能給她什麼?
許不了她婚姻,讓她一輩子做見不得光的情人。
這不是她想要的,也不是他想給她的。
所以,她轉而投入別人的懷抱,那個人,還是本就和她有婚約的男人。
她做錯了嗎?
良禽擇木而棲,她做得對極了,在每一次面臨抉擇的關鍵時刻,她總是或有意或無意地做出了對自己而言,最正確的選擇。
齊郁跟著裴然走了,章玥落後兩步,悄悄回過頭,故意略過江心媛,朝程稷南笑了下,意有所指地說了句:「程總,逢場作戲,我們都聽到了。」
她轉身就走,路過走廊拐角處,撞見了楊銘。
他才跟負責他們這件案子的民警了解完具體情況趕過來,結果就聽見江心媛和程稷南在爭執,就沒過去。
親耳體會到了什麼叫做人生如戲。
自那晚之後,兩個人再一次面對面碰上,都從彼此的眼中捕捉到一絲尷尬和不自在。
章玥的性子一向爽朗不拘小節,沒有女孩子家的扭捏,很快就調整了心態,對楊銘微微一笑,語氣客氣,態度疏離。
「楊律師,我一個電話您當真就趕過來了,其實這麼點小事,哪用麻煩您這樣的大忙人啊,我只不過是想嚇唬她們一下,讓那對姐倆知道,我也是有靠山的。」
楊銘聞言,也笑著點了下頭:「客氣了,畢竟相識一場,有用得到我的地方,隨時打給我,至於律師費麼,給你算親情價,如何?」
章玥眨了眨眼睛:「親情價也不便宜啊,我們這種平頭小老百姓的,哪兒請得起您啊,就不麻煩了,謝謝,拜拜。」
「那我祝你未來順遂,遠離官非,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