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一手摧毀了這一切。
他毫不掩飾對程稷南的恨意,目光變得越來越兇狠,與他平日裡溫柔含蓄的形象判若兩人。
齊郁看得心驚。
隱約覺察到,這六年,也許不止是自己變了,每個人都變了。
也許,她面前的這個男人,也已經不是她記憶里的那個大男孩。
「小北。」她輕喚了一聲,亦如當年那樣叫他。
他愣了一下,棕色的眼眸瞬間綻放出一絲光彩,仿若重新獲得生機,而不是剛從站在雨中,滿臉都是抹不去的憂愁。
他彎起嘴角,露出略顯孩子氣的笑容。
「齊郁,你終於肯這樣叫我了。」
從他們再見面開始,她直呼的都是他的名字,比從前少了一份親昵,更多的,則是生疏。
齊郁一直在刻意同他保持距離,註定沒有結果的事,她不想讓他抱有任何一絲希望,哪怕要殘忍地拒絕他。
望見她眼中的決絕,程稷北剛剛露出的笑意又僵在唇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困惑。
「小北,你要知道,過去的就是過去了,再也回不到從前。就像碎裂的東西,即便重新粘上,裂痕也依舊會存在,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我們不能總活在過去里,要向前看。孟舒顏才是你的未來。」
程稷北緊緊抿著唇。
齊郁說的每一個字,他都明白,可是想要做到,卻很難。
這些年,他從沒有忘記過她,縱然當年陸令薇說齊郁是為了錢才救他的,拿了
錢就躲了起來。
但他一直都不相信,齊郁是那樣的人。
他也去找過她,想親口問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她始終避而不見。
甚至還托人轉交給他一封分手信。
她在信里說自己從始至終都沒有喜歡過他,她接近他,給他捐骨髓,也是為了想要一筆錢,雖然繼父有錢,對她又好,但畢竟不是親生的,她需要很多錢來傍身。
還說她跟醫生打聽過,這種病存在復發的風險,她不想年紀輕輕就守寡,所以,朝陸令薇要了一筆錢就走了。
彼時,程稷北才剛剛擺脫了病魔的糾纏,心理脆弱地很,捏著她的那封分手信反覆看了幾遍,最終,那薄薄的一頁信紙在他手心裡被攥成一團。
然後,他就在陸令薇的授意下,辦了休學手續,出了國。
兩年後的某一天,他無意中瀏覽到去海德堡大學留學的同學發布到網上的照片,背景里的齊郁坐在自行車后座上,攬著一個男生的腰,眉眼彎彎地笑。
雖然只是一個略有些模糊的背景鏡頭,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