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著頭,不敢看自己。
程稷南忍不住,笑意又深了幾分。
來都來了,這會兒又慫了?該說她膽子是大呢?還是小呢?
他的目光又落回陳玉玲身上,笑意微斂。
「我的時間寶貴地很,在這兒已經耽誤了好些日子了。陳女士,要麼,你按我之前說的辦,要麼,就比比看誰的命更硬。」
他對陳玉玲,是一點恭敬之心都沒有的,一個登堂入室,逼死原配的小三而已,而且,周牧又在旁邊,他叫不出那聲「周太太」。
陳玉玲冷笑了一聲:「程總這是什麼意思?威脅我?你不會不知道,我們周家是做什麼起家的吧?會因為你說兩句,就怕了?」
她又看向周牧,語氣更加輕蔑又諷刺:「大少爺,快點跟你這位朋友講講,讓他知道知道,求人可不應該是這個態度。」
陳玉玲年輕,又長得妖嬈,不然也不會抓住周錫堯的心這麼多年,沒再弄出別的女人和野種來。
周牧戲又做的好,讓她當真以為,周家以後,就是她們母子倆的囊中物。
誰知道這個周牧卻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藏了這麼久,等周放出了事才露出真面目。
陳玉玲知道,他早就想收拾她,為他母親報仇了。
也許都等不到老爺子沒的那一天。
與其如此,她為什麼不奮力搏一下,能扳倒他們更好,給兒子報了仇。
如果不能,大不了一死,也落得個痛快,總好過餘生都要戰戰兢兢地,活在隨時會不知道怎麼死的陰影里。
周牧撣了撣菸灰,亦笑:「那你告訴我,求人應該是個什麼態度?」
在陳玉玲驚訝的目光中,周牧緩緩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她。
「用不用我幫你回憶下,我媽當年是怎麼求你的?我當時就在旁邊,已經十歲了,清清楚楚的記得,我媽跪下來求你,她說她可以去死,可以把周太太這個位置讓給你,只要你不為難她的一雙兒女。她求你,求到把頭都磕破了,是不是?」
周牧笑著質問她,提及往事,一雙赤紅的眼隱隱泛著淚光。
「但你是怎麼做的?你在一旁笑得特別開心,還摟著你的小雜種炫耀,你跟他說,看,這個媽當得多沒用?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跪下來求我。」
陳玉玲被他的樣子嚇住了,身子不由地往後退了退,咬著牙恨聲道:「周牧,你想做什麼?你瘋了嗎?我可是你繼母!」
「去你媽的繼母,你就是個賤貨,和家裡那個賤老頭子真是天生一對。」
周牧擺了擺手,身後的人突然掏出手機,把屏幕對準陳玉玲。
她看清了上面的畫面,瞬間失色:「周牧,你要做什麼?!那是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