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在她的臉上,眼尾下面,是一抹極淡的粉紅。
要是她不吭聲,誰也看不出那是一道劃痕。
周牧笑容一抿,「看到了,這麼嚴重啊,看來要打一針才行。」
果然,一聽到要打針,齊郁連忙垂了手,淡淡地道:「哦,那倒沒必要。」
周牧淡笑著,目光從齊郁又轉到了陳賓身上。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要什麼,要多少,都沖我開口。」
陳賓猶豫著看看齊郁,又看回周牧。
原以為周牧要是插手的話,這帳八成是要不回來了,結果,周牧倒是大方,也沒有破壞規矩的意思,擺明了,所有事兒都給他扛。
陳賓想了想,點頭應道:「成,有周少爺這一句話,我回去,跟上面也有個交待。」
「嘖,也不能讓你白跑一趟,」周牧從口袋裡摸出一張提前寫好的支票,拍在陳賓的肩上,「這五萬塊錢不多,就當給兄弟們的車馬費。」
陳賓接過支票看了眼,確認沒什麼問題,這才徹底鬆了口氣。
陳賓一走,齊郁在他面前裝出來的熟稔也收了回去,對周牧歉意的一笑:「牧哥,對不起,借著你的名頭狐假虎威了一次,至於那五萬塊錢——」
「哦,出錢的人不是我。」
齊郁愣了下,旋即就明白過來了。
周牧打量著她的臉色,也笑道:「怎麼不說話了?要是我的錢,你就不用還了,既然是他的……還不還,怎麼還,你倆當面定。」
齊郁低著頭,半晌復又抬頭問他:「他的身體怎麼樣了?有起色嗎?」
「嘖,你怎麼問起我來了,我一不是大夫,二不是當事人。他疼不疼,哪兒疼,我也不知道啊。這些話啊,你也當面問他,讓他知道你心裡也是關心他的,也不枉費他聽說你出了事,還逞能想要去救你呢……」
齊郁心裡一窘,半信半疑地看著周牧。
卻聽他言之鑿鑿地點頭:「我說得是真的啊,你當時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剛過來,話還沒說兩句呢。要不是被醫生和護士攔著,我看這小子就要拖著殘軀尋你去了。就問你,感動不感動吧?」
齊郁有些無語,她心裡一方面隱隱覺得,這事兒,程稷南沒準真能幹出來,一方面又覺得,周牧這隻狐狸,是在編故事蒙她呢。
「算了,既然我說什麼都不信,我也不說了。我的使命完成了,也該撤了。」周牧推著她進了電梯間,連樓層鍵都幫她按好了,又退出去,擺了擺手,人就瀟瀟灑灑地走了。
齊郁望著不斷上升的數字,心裡一片亂七八糟的。
果不其然,還真應了程稷南昨天說的那句話。
兜兜轉轉,最後的最後,他還是她最後的倚仗。
最強大,最信任,最無可替代。
鼻尖一酸,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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