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他說,讓她今晚別回去了。
那口吻,帶著十足的引誘。
她原本也沒想回去,倚在他懷裡,點了點頭。
兩個人開車回了別墅,雖然這兩天,齊郁都是住在御江苑,但程稷南並沒有回溪夢灣住,儘管那兒離程氏很近,上下班都方便。
用他的話說,齊郁回御江苑,就像是妻子偶爾回娘家小住,做丈夫的,哪能因為妻子回娘家,就不回家,跑去外面住的呢?
這語氣,怎麼聽都有些酸。
既像是在表彰自己有多麼體貼大度,理解她惦記許靜的心情,又像是在提醒她,他獨自一人被冷落在家的淒涼。
齊郁故意裝作沒聽懂,一進了門,就樓上樓下,仔仔細細地找了一圈。
程稷南問她找什麼呢?
齊郁撇著嘴角,輕哼:「你光嘴上說得好聽,我怎麼知道這兩天你會不會按捺不住寂寞,帶別的女人回來呢?」
程稷南就笑了,問她:「用不用我給你帶路?怕你對這兒不熟悉,再錯過哪間屋子,或者是哪個隱蔽的角落。」
繼而,他又搖頭,嘆息,「不過,我覺得你會無功而返,如果真有什麼,李慧肯定都處理乾淨了。」
齊郁一聽,就豎起了眼睛,點頭:「這話倒是沒錯,她是你的人嘛。拿誰的錢,替誰辦事,他們心裡清楚著呢。」
她走到他面前,伸手搭在衣襟上,手指隔著襯衫,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滑著,仰頭看他。
「跟你商量個事兒。」
「說。」
「以後,李慧的工資交給我來發。」
程稷南挑了下眉,猜到她在想什麼,仍明知故問,「為什麼?」
指尖在他胸前用力一敲,語氣帶著幾分嬌嗔,「讓她知道,在這個家裡,應該聽誰的。」
他攥住她的手,笑道:「你倒是不傻,拿我的錢,立你的威。這裡一共就三個人,你是打算聯合了她,架空我嗎?」
她輕哼:「那也比你們主僕兩個聯手欺負我強。」
她踮起腳,在他耳邊又說道:「你聽說過那句話沒?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
摟在她腰後的手微微收緊,她聽到他說:「齊郁,我不會負你。我今天在程家,當著爺爺的面,把該說的話都說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齊郁不是不放心程稷南,她是不放心程元初。
直覺告訴她,程元初雖然在氣頭上說了斷絕關係的話,但他怎麼捨得當真把自己一手栽培起來的接班人攆出去?
沒有了程稷南的程氏,誰來接手?
雖然程家還有程稷理和程稷北,但是顯然,他們的能力都遠遠不如程稷南。
她長嘆一聲,枕在他懷裡,問道:「程稷南,如果,你真的以後都不能再回程家,不能再管理程氏,你當真不會後悔嗎?」
聞言,他鬆開抱著她的手,抬起她的臉,讓她面對自己。